是一串一串的資料。
就算他在異性的床上醒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心裡波動才是。
但有種微妙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沒辦法冷靜下來。
手機開啟以後,裡面的未讀訊息和未接電話一下子跳出來,手機有一瞬間直接卡死了。
許宴川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好在手機效能很好,很快又正常運作起來。
許宴川翻著歷史記錄,一邊回覆訊息,一邊又忍不住回憶起剛剛的畫面。
一覺醒來,看見某個穿著白大褂的姑娘。
這姑娘估計跟他一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思考,滿腦子都是資料。
——他應該覺得輕鬆的。
可實際上,他覺得煩悶,甚至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宴川突然按下了手機鎖屏,仰頭靠在床頭,手心蓋住了眼睛。
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必須讓飛速運轉的大腦休息一下。
休息了還沒半分鐘,寢室的門被大大咧咧地推開。
許宴川睜開眼,有點期待地朝著門口看過去——
他看見了另一個男人。
據說是喻教授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許宴川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嘴角反倒掛起了笑:“葉先生,中午好。”
葉珩動了動嘴,沒說話。
許宴川從他的口型裡看出,他說的可能是“我操”。
“你……”葉珩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你怎麼在這裡?”
喻棲不是說他們是合作伙伴嗎?
怎麼他媽的合作到床上來了???
葉珩氣得眼睛發紅。
許宴川覺得自己心情還不錯,他從床上下來,穿好鞋:“你可以去問喻教授。”
喻棲應該不會把她想做的研究告訴別人。
她是真的喜歡和享受研究的過程,也很喜歡研究成功的感覺。
她不會獨佔研究成果,但更不會把自己在做什麼研究,隨隨便便就告訴別人。
葉珩的拳頭握了又握。
喻棲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小珩?你怎麼跑這裡來啦,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等等,你又偷偷用異能??”
在葉珩的能力面前,什麼門鎖都形同虛設。
“我拿到異能使用證了。”葉珩側身靠在門框上,咬牙看著喻棲。
他奮戰了一個通宵,好不容易把那些死記硬背的東西考過了,再加上家裡背景清白,父母都是國寶級的音樂家,使用證很快批了下來。
雖然是臨時的。
使用期限更長的執照就需要更多調查了,除去資格考試,他的家庭背景,還會有專業人員過來深入調查他的異能的適用範圍。
喻棲對著葉珩,又露出那種又好氣又好笑的無奈表情,說道:“使用證的許可範圍內,肯定不包括擅自開啟別人的門鎖吧。”
“……”葉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指著許宴川,問:“那你跟他的合作範圍,就包括到對方——”
他想說到對方的床上,又覺得這樣的形容太過刺耳。
閉了閉眼,忍了半天,有點委屈的開口:“到對方家裡來?”
那副表情,活像誰欺負了他似的。
喻棲都忍不住想過去哄哄他。
她三兩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指拉下來,聲音也軟了:“好啦,不要拿手指指著別人,不禮貌的。”
哄孩子似的。
顯得葉珩十分幼稚。
葉珩卻偷偷地用得意的眼神看了許宴川一眼。
許宴川眯起眼。手背到身後,發動異能,冷笑了一聲。
這個叫葉珩的,在喻棲面前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裝得跟什麼乖寶寶似的。
第11章 第十一場
要真是什麼乖寶寶,數值計算出來不可能是這樣的。
許宴川慢慢停下異能。
他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襯衫,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味看了葉珩一眼:“你知道違章私用異能怎麼判嗎?”
葉珩已經慢慢冷靜下來。
許宴川褲子都沒脫,筆挺的西裝褲已經明顯有了印子。
只是紐扣鬆了幾顆而已。
肯定是他身體不舒服,喻棲好心把他救回來。
想到這裡,葉珩的心態已經放平了很多。
他自己有家樂器店,也是圈裡著名的維修師和調音師。能把東西送到他那裡去修的,當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葉珩拿出接待客戶時的態度面對許宴川。
不卑不亢,禮貌又放鬆。
他笑了一聲,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來時手心晃動著一串鑰匙。
“誰說我一定是違章私用異能了呢。”葉珩說,“也有可能是小棲直接把家門鑰匙給我了。”
喻棲無奈地拍拍他的後腦勺:“對,我給你的,你下次進來之前敲敲門行嗎?”
許宴川:“……”
從剛剛喻棲和葉珩的對話可以聽出來,葉珩不可能有鑰匙。許宴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串鑰匙肯定是葉珩剛做的。
然而喻棲非要向著葉珩說話,這讓他的心情頓時變得非常差勁。
喜怒都受到別人牽制的感覺很不好。
許宴川最喜歡的就是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最討厭的就是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喻棲是他的合作伙伴,他調查過研究所的資料。
可在此之前,他都對喻棲的私生活絲毫不感興趣,自然也就對葉珩的事情一無所知。
許宴川微笑著沒應葉珩的話。
既然喻棲要幫葉珩說話,他自然不好再咄咄逼人。
“那我先回去了。”許宴川站起來,朝著喻棲點點頭,“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喻教授。”
喻棲:“嗯嗯,你也不要忘記我跟你的約定呀。”
直到許宴川的背影看不真切,葉珩才捏著喻棲的臉,氣惱地問她:“你跟那個人約定什麼了?”
這質問的語氣,跟當初知道喻棲和嚴北在一起以後,反應驚人的相似。
喻棲從他手裡掙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