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嘉獎也不足為奇。
而這般良善的,只怕容易被那些奸商欺負,自己以後要幫扶一二才是。
年輕知縣俊秀的臉上帶了三分笑意,緩聲道:“這是天家恩典,也是你們應得的,不必推辭。”
祁昀點了點頭,對著石天瑞行了一禮。
石天瑞回禮,兩人做足了客氣模樣,尤其是石天瑞,對祁明簡直是一見如故,恨不得引為摯友。
就在這時,鄭氏身邊伺候的婆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著他說了兩句什麼。
石天瑞神色一變,祁昀見狀,適時地道:“大人,內人身子不便,想來她正在外面等著我回去。”
“二郎且去吧,莫要讓夫人久等。”
祁昀離開前,回頭瞧了瞧,就看到石天瑞行色匆匆的朝著後堂而去。
至於發生了什麼,祁昀並不在意,左右是人家的家事,與自己沒什麼關聯。
只是在走出正廳時,就瞧見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的孫掌櫃。
孫掌櫃見祁昀出來,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對著祁昀笑道:“祁二郎得了石知縣的賞識,可喜可賀。”
祁昀和錢莊的孫掌櫃是老相識了,之前在扳倒蔡家的時候,孫掌櫃出了力,而在組建商隊時,祁昀也得了孫掌櫃的協助這才能找到合適的嚮導和鏢師。
如今看到孫掌櫃,祁昀便停下腳步,回了一禮,道:“孫掌櫃客氣。不知孫掌櫃在這裡等我,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孫掌櫃立刻拉了拉他,兩人走到一旁,就聽孫掌櫃道:“可聽說邵知州最近在探聽你家的情況?”
祁昀點了點頭,這事兒他還是從石天瑞那裡知道的,想來匾額髮下來之前還有一套章程,知州會探聽自己的事情也不奇怪。
而孫掌櫃的理解顯然和他想的不同,他有些擔心的看著祁昀,低聲道:“聽聞那邵家人慣是嫉賢妒能,而且最為小氣,但他家不忌諱銀錢,也不吝嗇美人。說到底,邵家都有知州撐腰,二郎你不如送些好處過去,畢竟和氣生財。”
此話一出,祁昀就明白了孫掌櫃的意思。
他知道邵知州是來送牌匾的,但是在孫掌櫃眼裡,只怕那人會找自己的晦氣。
孫掌櫃這話自然是為了祁昀考慮的,自古以來民不與官爭,能躲開便躲開。
可是祁昀卻沒有答應。
並不是他不知好歹,實在是覺得沒有必要,而且他有個給自己發匾額的靠山,還有個把妹妹當眼珠子疼的大舅哥,若是他隨便行事,還敢送美人,那才是瘋了。
孫掌櫃道也不強求,只是又說了說自己的擔心,便和他一起走出大門。
祁家的馬車卻不太好找,祁昀探頭看了一陣才瞧見了自家馬車的蹤跡,而在馬車前,聽著另一駕大了一倍的車輿,把祁家馬車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上面,掛著的就是邵家的牌子。
祁昀不動聲色,表情淡然的繞過了邵家馬車,扶著鐵子踩了矮凳上了車。
而在邵家馬車當中,朱氏撇了撇嘴,發出一聲嗤笑。
邵五郎似乎多喝了幾杯,臉上泛紅,聽了動靜便看向了朱氏問道:“笑什麼?”
朱氏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剛剛在後面受了氣,自家郎君自己知道,最是個色厲內荏的,聽到她被人白眼只會說她沒用,絕對不會幫她出氣。
索性朱氏就不提那些糟心事兒,只道:“這祁家說是炙手可熱的新貴,但是瞧瞧這馬車,瞧上去也沒什麼稀罕的,到底是小門小戶,做的事情就是不上臺面。”
本以為邵五郎不過聽聽而已,誰知道他卻開口道:“放心吧,哥哥已經決定要給祁家個厲害瞧瞧了,他們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朱氏眼睛一亮:“真的?”
邵五郎顯然是醉了,聲音都有些模糊:“那是當然,騙你做什麼?”
朱氏立刻笑起來,心想著,終究這城裡還是邵家做主的,祁家一個泥腿子出身的,算個什麼?
自己剛剛用馬車擋住了祁家的馬車,只怕這會兒他們已經氣的吐血了吧。
而在祁家馬車上,葉嬌和祁昀都沒把邵家夫婦放在心上,提都沒提。
剛一上車,祁昀就湊到了葉嬌身邊,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家娘子的小腹,似乎安心了一般的吐出一口氣,將自己的下巴放到女人的頸窩,輕聲道:“和石家夫人相處的如何?”
葉嬌由著他把自己抱住,聞言,笑著回道:“挺好的,就是她院子裡的花草總是不挑揀,隨便亂種。”
這在祁昀聽來算不得什麼大事,便沒再問。
葉嬌卻是輕聲道:“剛才只用了些茶點,沒吃太多東西,有些餓。”
祁昀聞言,便把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面捂著,嘴裡道:“再等等,回去便有東西吃了。”
小人參笑了笑,側著身子靠在祁昀懷裡,與他說著私房話,沒多久就睡著了。
祁昀低頭親了親自家嬌娘的臉頰,本想著把剛剛知道的好訊息和娘子分享,這會兒卻忍了下來,想著左右時間也不長,等匾額到了再說也是一樣的。
可是誰能想到,這麼一等,春去夏來,御賜的匾額就在知州衙門裡呆了足足兩個月。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祁家要得金匾的事情, 知道的人不多,鐵子算是一個。
祁昀沒見得多高興,但是鐵子倒是實打實的開心。
去過一趟京城,鐵子這個鄉下孩子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京城繁華。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
這是之前鐵子在跟著祁昀認字時背過的詞, 當時只覺得寫的誇張,可真的在京城裡見過那過年的氣氛, 便知道詩詞不足以描繪其萬一。
而在那種地方開鋪子, 就算只是一家鋪子也好,只怕也是大大的好處。
再加上皇帝御賜的匾額,自然是能有一席之地。
於是, 鐵子就這麼眼巴巴地等著。
一天不來, 兩天不來……十天不來,二十天不來……
一直到過去了兩個月,二少奶奶的肚子都鼓了起來, 時候也從春日到了盛夏,甚至祁二一家都上了山上的院子,也不見金匾到家。
等了這麼久,鐵子都覺得煩了,瞧著知州那邊一直沒動靜, 石天瑞都來問過好幾次, 鐵子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只是最近事情多, 尤其是要到山上的園子住, 準備的事情很多,也就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終於這天,等到二少爺在廂房裡看賬的時候,鐵子抓住機會對著祁昀問道:“少爺,御賜之物他們也敢攔著,這是瘋了嗎?”
祁昀倒是心平氣和,輕輕地在賬本上勾畫,嘴裡道:“託詞怎麼想怎麼有,而且知州大人也沒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