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我就在小廚房裡做事。”
劉婆子則是適時地給了補充:“二少奶奶喜歡的杏酪便是她做的最好了,就連我也是從她手上學的。”
葉嬌聞言,笑容立刻真切了些。
又聽劉婆子道:“二少奶奶坐月子時喝的那些湯水,也是她做的。”
剛剛還真切的笑容不自覺的垮下去不少。
不過葉嬌卻依然樂意留下莫婆子。
其實對於柳氏給的人,葉嬌是沒有任何懷疑的,柳氏對待兒子兒媳都是極好,事事都緊著他們,這次給人也是真心實意。
特別是柳氏連莫婆子的身契都交給了葉嬌,就等於是把這個人送給了她,足以見得沒有半點私心。
等劉婆子回去時,柳氏便問了問:“嬌娘可中意?”
劉婆子回道:“二少奶奶瞧著就是喜歡的,我前腳走,後腳二少奶奶就讓莫婆子煮麵去了。”
柳氏聞言也是一笑:“能吃是福,給了她也是好事,”聲音微頓,“況且莫媽長了個菩薩臉面卻有不少手腕,一定能護住嬌娘的。”
關於這點,劉婆子也點頭贊同。
在她們心裡,葉嬌最是心善不過,畢竟柳氏和劉婆子沒有見過小人參對待外人的淡漠,也不知道小素一言不合就打人,在她們面前,葉嬌從來都是最乖巧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生的極好,乾淨水亮,讓人瞧了就想多護著些,小素則是小小的一個,瘦瘦巴巴的,感覺可憐得很。
那就要送個有點手腕又忠心的過去,莫婆子是簽了身契的,自然不會有二心。
而劉婆子扶著柳氏去了小佛堂時,小聲問道:“夫人,二少奶奶有身孕,要多個人手伺候是應當的,可大少奶奶那邊怎麼也要添人?”
柳氏跪在了蒲團上,捏著佛珠,微微閉上眼睛,道:“大郎家的如今比之前好了很多,性子也修正了些,但是他孃家那邊最近可不太平。尋常她和爹孃的來往我不管,可要是她孃家哥哥想誆她,只怕她瞧不出,總要有人在旁邊出主意。”
劉婆子有些驚訝:“夫人怎麼知道大少奶奶孃家不好了?”分明平時來往不多的。
柳氏又轉了轉珠串,神色淡淡:“方家一家子都小氣得很,往常逢年過節送個禮也多是不超過一吊錢,今年突然給了一個前朝官窯的瓷瓶,若說是白給的我可不信。”
“可咱們也回了他們小玉佛啊。”論起價錢,祁家送去的小玉佛能買好幾個瓷瓶子了。
柳氏語氣平緩:“他家素來是隻進不出,只記得送過什麼,卻不記得別人回了什麼,等著吧,早晚會上門的。”
劉婆子沒再說話,這畢竟是主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說。
就是在心裡覺著,怪不得大少奶奶是那麼個脾氣……家庭薰陶真的很重要。
而葉嬌在得了莫婆子後,就帶在了身邊,然後又挑了幾個小廝,讓他們把住院子的門戶,至於教導手下人的差事都交給了莫婆子,小素也跟著學,沒幾天就把院子內外安排的妥妥帖帖。
不過原本在院子裡做事的婆子們和莫婆子起了兩次衝突,但都沒鬧到葉嬌面前,小人參就只聽了聲兒,常常是事情還沒起來就消停了。
等天氣轉暖時,懷孕四個月的葉嬌睡得比之前少了些,也常趁著春色正好出去走動,不過每次都小心謹慎。
不僅僅因為李郎中的叮囑,還因為葉嬌覺得自己這次的肚子比上次的大了些。
上次懷著旭寶時,小人參在前幾個月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同,該吃吃該喝喝,除了睡得多外,旁的都沒什麼感覺。
可這次顯然比上次顯懷的快了些。
尤其是晚上睡覺時,她總怕不小心壓到,便一直緊緊靠在祁昀懷裡。
因為祁二郎睡覺時基本不動,睡著時什麼樣,睡醒了還是什麼樣,讓他抱著也能幫葉嬌睡得穩當些。
這讓葉嬌常常一覺醒來,瞧見的就是自家相公好看的鎖骨和頸窩。
外面天已大亮,葉嬌稍微動了動,而後就看到祁昀睜開了眼睛。
其實祁昀早就醒了,但是他怕吵醒葉嬌,便躺著閉目養神,一直到這會兒才睜眼瞧她,對上葉嬌還帶著水汽的眼睛,男人便笑著低頭親了親。
葉嬌昂著頭讓他親,不過剛睡醒了之後總會有些迷糊的,她便把臉埋在男人懷裡,手腳都纏著他,又磨蹭了一會兒才算清醒過來。
等吃早飯時,已經是辰時三刻了。
祁昀拿起了個水煮蛋,在桌上磕了一下,而後又揉了揉,等到蛋殼有了裂紋後便一邊剝一邊道:“大哥和鐵子差不多下午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三郎也差不多到家。”
葉嬌聞言,問道:“不是說三郎要準備鄉試?”
這次的鄉試是加開恩科,秋八月便開始了,祁明過年之後就回了書院苦讀,之前說的是要等到考完才回來。
祁昀則是把剝好的水煮蛋放進葉嬌的碗裡,緩聲回道:“他這次是回來準備應試之物,也要置辦科考要用的東西,鄉試不比之前的縣試府試院試,很是嚴苛,要準備的東西也多。”
這並不是祁昀誇大其詞,鄉試為了防舞弊十分苛刻,不僅是進場之時要脫衣檢查,進去了之後,只要大門一封,哪怕是裡面走水了都不能開啟。
年年都有在裡面發病猝死的考生,但哪怕是死了,也不會被送出來,而是要等到幾天考試完畢後開啟大門才能處置。
科舉之路艱難,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是每個讀書士子的夢想,但是真的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
祁昀給葉嬌夾了一筷子菜,嘴裡道:“學問上的事情家裡幫不到三郎,但是在準備考試一應物件上,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
葉嬌不由地看他:“有要我幫忙的嗎?”
祁昀想了想,道:“我得了只紫毫筆,回頭讓他試試順不順手。”
葉嬌則有些躍躍欲試:“那我給三郎打個穗子可好?”
祁昀輕咳了一聲,倒不是他瞧不上葉嬌的穗子,但自家娘子的手藝實在是與眾不同,且不說穗子能不能帶進去,光說那總是清奇的造型……只怕會影響發揮。
況且,嬌娘打的穗子從來都是給自己的,鮮少送人,給三郎還不如給自己呢。
祁昀也不回答,只管笑著給她夾了一塊沙糕,成功轉移了小人參的注意力。
而在鎮子裡,葉平戎騎在馬上,正摸著袖中的荷包,那上面便是葉嬌打的穗子,他一直隨身帶著。
在一旁同樣騎著馬的鐵子笑了笑,對著葉平戎道:“葉少爺,眼瞅著就要到中午了,不如找個地方吃些東西再走?”
他們早早的趕路,到現在也有三四個時辰粒米未進了。
但是葉平戎一心想的就是葉嬌,特別是知道了葉嬌身懷有孕後,葉平戎恨不得直接飛到自家小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