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埃修將磨刀石扔下城牆,將右手的食指按在斧刃上,輕薄如紙的刃鋒壓得指腹微微下陷,而後切開一道細小的口子,一滴殷紅的血珠慢慢地沿著指肚滑落。埃修細細端詳那道血口,它已經不再流血了,被分開的皮與肉正在以緩慢卻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很快食指上就只剩下一條蒼白的細痕,不一會就被周圍豐潤的血色淹沒了。那道傷口彷彿從來就不曾存在過,可那滴血珠已經在他的掌心風乾了,一條斑駁的暗紅色緞帶從指腹一直拖曳下來。
埃修面無表情地攥緊拳頭,掌心合攏,將血珠碾成細小的粉末。他攤開手,而後他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脖頸,用手指感覺著大動脈的位置。如果朝這裡砍下去,最好連腦袋也一起砍斷,那就算把我泡在‘潘德最珍貴的佳釀’裡也是不可能癒合的吧?他滿懷惡意地想。如果我死了,那馬迪甘的那個狗屁預言是不是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陣電流流竄過埃修握著短斧的左手,手背上的每塊肌肉都輕狂地顫慄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斧柄,心臟因為這個激進的念頭怦怦直跳,並非出於畏懼,而是出於興奮,彷彿他要砍斷的並非自己的命脈,而是束縛自己的鎖鏈。
可我真的想死嗎?埃修在心裡問自己。
真的想死嗎?有人在心裡又幽幽地問了他一遍。那個聲音低沉暗啞,只有被劣質麥酒浸泡很久的喉嚨才有這種砂紙般粗糙的音色。老酒鬼也有一個類似的聲音,只是腔調卻不一樣。老酒鬼每次開口說話既輕佻又傲慢,那玩世不恭的戲謔幾乎跟他嘴巴里的酒氣一樣濃郁。而這時在埃修心裡問詢他的聲音卻無精打采,彷彿一個頹唐的中年男人。埃修一時間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很親切,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