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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慢慢地,慢慢地嘆出一口氣。他的嘆息從肺腑出發時還是溫熱的氣流,然而抵達口腔時已是凜冽的寒風。以至於安森的牙齒情不自禁地開始打戰。自從跟隨埃修抵達瑞文斯頓以來,這個國度便不斷地重新整理他對於“寒冷”的認知。安森一開始以為在伊索斯長大的自己遲早要凍斃在無孔不入的寒風中,但意外地發現自己適應得還可以——每日高強度訓練想來還是有效果的。
或許就該老老實實留在修道院,成為創世女神教派的一個傳教士,雖然讀誦典籍、參奉儀式的生活極其枯燥,但至少一日三餐都能吃到汁水飽滿的葡萄與香嫩軟柔的麵包,不像現在,只能啃發硬發乾的肉條與燻魚充飢。而且,比起刀口舔血的傭兵生活,泛泛而談的教義如今在安森心目中倒是逐漸變得親切起來。當然這兩種無論哪邊都離安森所向往的那種騎士風範相去甚遠。安森逐漸感覺到,當初選擇跟隨埃修,似乎是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說起來還是安森死纏著埃修,讓後者教自己武技。
不過時至今日,埃修卻不曾正兒八經地指導過他什麼,都是讓他人代勞。此前是基斯亞——安森從他身上獲益匪淺,亦覺得這名教官頗具騎士風範。當基斯亞於波因布魯守衛戰失蹤以後,安森倒是想向去埃修詢問他的下落。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埃修先是重傷躺了大半個月,傷愈後又跑到凜鴉城受了統治者的封賞,領受了男爵的頭銜,再然後便安森便糊里糊塗地跟著埃修到了伊斯摩羅拉,再然後,他的教官便換成了多諾萬。這位來自巴克利的軍人可不像基斯亞那麼溫和,一旦安森稍有怠慢便會遭到劈頭蓋臉的鞭打。體罰的同時還伴隨著不堪入耳的詈罵。安森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言辭可以如此尖酸刻薄,皮鞭不過是給肉體造成短暫的傷痛,然而精神上受到的屈辱卻是持久的折磨。一開始安森每天都是帶著一肚子沉鬱的火氣入睡,再帶著一肚子沉鬱的火氣醒來。不過在波因布魯守衛戰以後一度困擾他的血腥噩夢倒是不常出現了,就算有也不至於驚醒。安森現在滿腦子都帶著狠勁在琢磨如何在訓練中讓多諾萬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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