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婉拉了拉她:“秀蘭,走。你放心,我和山海哥都會幫你的,你也別怕連累我們,曹家人現在又不知道你跟我們回了。”
何秀蘭正沒主意,到底點了頭。
坐在回鎮上的馬車裡,何秀蘭就把具體事兒說了,沒說一開始事情的起因,只說感覺曹經對她態度的不對,後來她又試探兩回,又偷聽到一回曹爹和曹經的對話,這時她其實還是不信的,於是就花錢找了住在那一片一個識文斷字的寡婦,然後曹經居然就跟那寡婦搞上了,並且她在寡婦家隔壁房間,再一次親耳聽見曹經對她的厭惡,以及許諾等考中秀才後就休了她娶寡婦的事。
雖然知道這是曹經床上的話當不得真,畢竟他再娶是不可能娶一個寡婦的,可何秀蘭還是徹底死心了。她知道,一旦曹經飛黃騰達了,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最可怕的是,她一旦被休,大概這輩子就跟虎子再無關係了。
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到現在的孩子,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虎子她割捨不掉。於是她生生把自己餓瘦,賺到了廖有為的一百兩,就趕緊尋了時間帶著虎子走了。
廖有為也跟著來了,聽了這些,他驚的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直到最後才對何秀蘭豎了大拇指。
是個狠人啊!
居然是硬生生餓瘦的,不敢想,不敢想。
周山海也震驚不已,這哪是古代女人啊,這是跟他一樣穿來的吧?這操作這魄力,即便現代女人也很多都做不到呢!
唯一不吃驚的倒是何秀婉,她心疼妹妹,因為太過心疼,她脫口就道:“那你就叫他不能飛黃騰達,這不就行了嗎?”
何秀蘭猶如醍醐灌頂,立刻道:“不能飛黃騰達?下藥?毀了他的臉?毀了他的手?捅破他私德敗壞的問題?”
廖有為:“……”
他瘋了,不敢惹,不敢惹,一個比一個狠啊!
他同情的看向周山海。
周山海也驚呆了好嗎!不聲不響的何秀婉,出口就是這麼個建議,他第一感覺沒錯,這真的是個狠人啊!
眼見何秀婉認真去思考何秀蘭提的幾個手段了,他趕緊道:“你們倆給我打住!打住!”等姐妹倆都看過來,他才道:“咱們先不提你幹那些事會不會留下把柄,會不會被縣太爺抓去治罪,單隻說那曹經是這麼個畜生玩意,你還要跟他過一輩子?”
不然呢?
姐妹倆同時看過來,她們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周山海道:“他有妻有子還是個讀書人,結果卻跟個寡婦那樣……秀蘭完全可以跟他和離,想辦法帶走虎子,以後再嫁也不是不行。”
再嫁?何秀蘭已經對所有男人都失望了,這世上就沒有好男人!不對不對,姐夫就是個好男人。因此她只道:“我又胖又醜,還帶著個孩子,哪裡會有人要。不過要是可以和離帶走虎子,那也行,我也不想惹事,萬一出了紕漏,還牽連家人。”
“哪裡就又胖又醜了,你現在瘦了,年紀又小,以後再把面板搞搞好,一樣漂亮,多得是人想娶。”一邊說,周山海還一邊推了下廖有為,“你說是不是?”
廖有為就想了,何胖子怪可憐的,當然了,也怪可怕的。他不忍也不敢得罪,於是就直點頭:“是啊是啊,你瘦了看著還是很漂亮的,跟你姐姐差不多。”
被兩個大男人誇漂亮,何秀蘭臉略微紅了紅,不過到底有更重要的事,她苦惱道:“可就算能和離,我也沒辦法帶走虎子啊,虎子是曹家的孩子,於情於理都該留在曹家。”
而她若是想再嫁,那就更不能要孩子,只怕到時候她娘都會這麼勸她。
在古代,即便虎子年紀還小,但在爹和爺爺奶奶都活著的情況下,何秀蘭的確帶不走。相比起來,現代在這一塊還是人性化不少的。
不過好言好語帶不走,那可以用非常手段嘛!
周山海皺眉想了半天,道:“先回去,我給你找個地兒你暫住著,然後容我想想該怎麼辦。”
何秀蘭遲疑著點了點頭。
回都回了,只要不是回曹家,在哪兒都行。
這住處也沒找遠,就在鋪子後面小巷裡,是一個獨門小院,如今何秀蘭也不差錢,看著還可以後立刻就掏錢租下了。
何秀婉幫著她在這邊簡單收拾了下,又去給買了些生活用品以及米麵蔬菜,等安頓下來了,她道:“你先住著,這兩天暫時別出門,曹家那邊我幫你盯著。另外山海哥和廖少爺這會應該就在給你想辦法呢,你彆著急也別擔心,我回去就問一問,要是想到可行的辦法,我也第一時間過來告訴你。”
何秀蘭又愧疚又有些擔心連累她:“姐……”
何秀婉拍了下她:“什麼都別說了,咱們是親姐妹,不用說那些。”
何秀蘭重重點頭,但卻紅著眼眶道了聲謝。
這會兒都已經快中午了,曹家那邊應該早就發現秀蘭和虎子不在家了吧?也不知道山海哥能不能想出好辦法,真希望他能。何秀婉回去的路上順手又買了些菜,想著若是碰到曹家人,也有個她為什麼從外面回來的說法。
不過她並沒碰到曹家人,而進門問了周山海,也得知曹家人一上午都沒來。何秀婉皺眉,不會是曹家人到現在還沒發現秀蘭和虎子不見了吧?
她也不管,只帶著期待問周山海:“山海哥,你想出幫秀蘭的辦法了嗎?”
周山海看著她不出聲,然後突然起身,拉著她進了東側間。
當東側間的門關上的時候,被留下的廖有為抬頭無語望屋頂,只在心裡卻忍不住罵:媽的!才三天,又要再次秀恩愛了嗎?
☆、第 42 章
第42章
當然不可能是秀恩愛,門關上後, 何秀婉就抽出手後退了一步。
“怎、怎麼了?”她的疏遠顯而易見。
周山海沒回答, 反倒是向前一步。
何秀婉立刻又要退。
周山海大步一邁, 抓住她手臂, 將人猛地一拽。何秀婉被拽到他面前, 兩人面對面挨著, 距離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周山海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雖然如今兩人沒睡一起,但之前同床共枕過,親過,也抱過。即便沒有夫妻之實,但他早已把何秀婉當成自己人,或者說當成媳婦兒了。當然,愛不愛, 喜歡不喜歡, 這些他並沒多想。
他面露惱色,語帶責備:“何秀婉, 你在幹嗎呢?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看都不看我?”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對於現在的何秀婉而言是過了的, 她一時沒能掙出手,因此就低了頭,只給周山海看了個頭頂心。
卻是搖頭回話:“沒幹嗎,沒躲著你。”
周山海本就不是多好脾氣的人,這幾天被何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