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不好,而是他現在也沒有個定性,還像是個孩子一樣,做事沒有個章法,承擔不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來。果然,自己的女兒懷著身孕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來了,同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同盛承澤和離了。”
左大人是個愛女兒的,見狀豈不是心酸。就算他女兒有不是的地方,可她還懷著身孕,盛承澤是怎麼敢讓她一個人回來的?這幾乎是紮在左大人喉嚨間的一根魚刺,吞吐不得。
“我沒有同意和離。”盛承澤低著頭,念著:“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想問問她。只要錯了,我就開始改,以後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件事情我管不著,二皇子可以親自同她說。府上實在無招待的精力,望二皇子日後不要上門來打擾了。”左大人拂袖離去。
盛承澤第二日過來時,左府已經是大門緊閉。他是個犟脾氣的,在左府的門口晃悠了幾日,實在見不著人了,才肯離開。
他這次倒是學了一個聰明,留下了不少暗線,只要見到左初瑜出門,就立馬有人來通知他。
或許是見沒有人在附近轉悠,左家的人也漸漸放下心來,三日之後,就有探子過來稟報,說見到左初瑜出門了。
他立即將自己收拾乾淨,換上一身整潔的衣服之後,才趕過去。等見到女子的背影之後,他又發覺自己根本不敢上前,他怕她根本不理會他,更怕她冷眼看著他,問他過來幹什麼。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皇子,現在也對著自己喜歡的人瞻前顧後,小心翼翼,若是放在幾年之前,說出去都是沒人願意相信。
他就遠遠地看著,然後發現左初瑜比印象中瘦了許多,肚子高高凸起,他看著都害怕,生怕她肚子上的那點肉將她的身子都壓垮了。
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炙熱,身邊的丫鬟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連忙和自家姑娘說:“二皇子在後面跟著呢,看樣子也跟了挺長時間,要不要將他給請過來。”
“讓他跟著吧,說是沒有多少用處。”左初瑜正低著頭看布料。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得多備上一些軟和的布料,到時候絞了給孩子做尿布用。
她選了幾匹,請人到時候送到左府,正預備給錢時,店家笑著同她說:“已經有人付過了,夫人要是喜歡,就多挑一些。”
左初瑜知道是誰給的銀子,想了想之後,也沒有推辭,直接帶著丫鬟一起離開。
她似乎是有意在折騰盛承澤,這段時間頻頻外出,逛遍了晉江城裡所有的店鋪。每次她出去,盛承澤都在她後面跟著。他們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盛承澤卻沒有一次上前說話。
有日回府的時候,她突然想吃野味,便叫身邊的丫鬟過去買,她則是站在路邊等著。大街上的人很多,前面有一群孩子在奔跑玩鬧。有小孩不小心撞過來,她如今身子重,眼看要躲閃不及時,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牢牢護在懷裡。
盛承澤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瞪著眼睛去兇孩子。孩子犯了錯,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撅著嘴巴快要哭出來。
左初瑜沒有受傷,想著孩子頑皮,沒有要追究的心思。她輕輕拍了男人的手臂,“好了,你不要嚇唬他。”
幾乎是一瞬間,盛承澤的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來去,肩膀微微聳著,就差在背後插個尾巴搖動起來。他討好地笑了笑,“你沒事就好,我剛剛是在同他開玩笑呢。”
左初瑜站直自己的身子,瞧著他神色有些複雜。盛承澤不好說話,往常不管她說幾遍,他該不聽的還是不聽。有時候有些事情他明明知道做了之後,她會生氣,可還是先斬後奏,然後跟在她的後面磨磨唧唧地鬧著,半逼著她原諒。
他骨子裡就是霸道的人,日子久了,她也累了。
她神色平靜地開口,“以後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沒有什麼意思。”
盛承澤嘴邊的笑意凝固住,對她露出一個幾乎要哭出來的笑容,“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可是你已經打擾到了,別讓彼此太難堪了。”左初瑜淡聲說,然後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左夫人過來找她,她正在做小衣裳。左夫人將她手中的衣服一把奪下來,“你陪我說一會兒話。”
左初瑜其實能猜到左夫人想些什麼,她同盛承澤和離得突然,回來只是簡略地說了原因。左夫人能忍到今天才過來問她,就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外。
“您是想問我和他怎麼了嗎?”左初瑜開始理線團,拿起一個毛線勾成的線團,“就是單純的不合適,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但是您放心,他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左夫人被這麼一搶白,後面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我看他也在這裡呆了好長時間,對你未必不是真心的。若是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原則性的大矛盾,不如將事情攤開來說,能和好就和好,實在不行分開也是一件好事,現在這樣拖拖拉拉的,對誰都不好。”
“我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你明知道他在外面守著,還天天出府做什麼?”
左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逼你,但是說你心裡還有他的話,就應該主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這樣一直迴避著。你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還有多長的時間讓你們去蹉跎。我瞧承澤那孩子還不錯,品性也不差,雖然有時候鬧騰了些,可誰不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這成親之後不比在姑娘家的時候舒坦,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磕磕絆絆正常得很,我和你爹年輕的時候也鬧得厲害,現在不也就這樣過了大半輩子。”
“你們兩個人啊,缺的就是磨合。”左夫人如是說。
左初瑜想了一晚上,最後還是覺得,她和盛承澤的開始太過匆忙了。他們之間缺少磨合是不假,可最讓她頭疼的一點卻不是這個,而是他們之間缺少信任。
她同宋辭最後的婚事鬧得難看,可畢竟他們青梅竹馬,曾經有過感情。盛承澤便抓著這點不放,總疑心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以為她心裡面一直有其他人。他曾經為了這事吃了不少醋,一次兩次尚且能算作情趣,可次數多了變成了刀子,刀刀往人的心口裡戳。
想了一晚上,她本身就有些煩躁,早上出門見到盛承澤時,更沒有幾分好臉色,“今日你別跟著我,我要去宋家小公子出世,蘇桃畢竟是我表妹,我要過去看看。”
盛承澤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黯淡下去,他身子微微往前傾,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能開口,藏在衣袖下的手捏成一個拳頭,最後擠出乾巴巴的一句話:“你月份也重了,讓身邊的人好好照顧你,別太累著了。”
左家和宋蘇兩家早在幾年前就不來往,這不過是左初瑜找的一個藉口,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