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鴛鴦鍋底宛若楚漢河界,陳悠和杜默青吃著辣的,易北寒吃清湯,誰也沒越界。
陳悠不是很能吃辣,基本沒怎麼動筷子。
杜默青主動給陳悠夾菜,“悠姐,這是你親愛吃的竹筍……”然後給陳悠夾了小半碗。
陳悠只能硬著頭皮吃,冒著熱氣的鍋底燻著她的眼睛,口中的菜辣得她眼淚汪汪,只能不停的喝橙汁。
這一餐飯比她想像的煎熬,她看了看時間才進行十分鐘,心頭暗叫苦!
突然,易北寒站了起來,將筷子放桌上一放,“我吃飽了,告辭。”
“啊!”陳悠發愣,他沒怎麼吃東西吧?
杜默青急忙起身,殷勤的賠笑:“我送你。”
“不用。”易北寒沒有和陳悠打招呼,轉身就走了。
這麼一個男人值得她那般的委曲求全的迎合?她受得了,他看不下去。
杜默青還是殷勤的跟著易北寒出了餐廳,在易北寒上車的時候追上,“二少,上次多謝你幫我解圍。”
易北寒已經打開了車門,沒有絲毫停留的上了車,從車窗內看向外面,隔著杜默青的身體,他看見了透明玻璃窗內陳悠的背影!那麼的孤獨落寞,那麼的叫人心疼。
“你要感謝的人是陳悠。”易北寒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杜默青站在馬路上,雙手握成了拳頭,眼中流露出兇狠的光芒。
好你個易北寒,睡了他的老婆還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分明就是羞辱自己。
但是他能如何?在京城沒權沒勢,他那點小成就家當,算個屁。
自尊在權利和金錢面前,就是狗屁。
陳悠結賬出來便瞧見杜默青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面色陰霾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可以走了。”她出聲提醒。
杜默青回眸陰冷的看著她,“今晚我要不來,你是不是準備和他吃了飯去酒店一夜春宵?”
莫須有的罪名突然被他扣上來,氣的陳悠當場就發火了,“你發什麼瘋?不是喊你來了嗎?我要和他有什麼還輪得到你嗎?”
杜默青一聽這話火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摁在電線杆上,面目猙獰的吼:“按照你這意思,你在和我好之前就和他有一腿?”
陳悠只感覺氣血洶湧,兩眼發黑,“杜默青你要耍橫,別再大街上,我們有事情回去溝通。”
“誰要跟你回去?陳悠你給我聽好,你要敢給我戴綠帽子,別怪我不客氣。”他咬牙切齒的罵,一把甩開陳悠,開車走了。
陳悠獨自站在街道上,看著絕塵而去的杜默青眼眶溼潤了……
“我們這樣真的能從新來過嗎?”她不知道將來會如何,但此刻她過得真的很痛苦。
回去後,她就把這件事情和田文文說了,田文文氣的破口大罵,“杜默青壓根就不是個東西,把你扔在大街上,三更半夜,他不怕你出事?”
陳悠心頭也難過,想要替杜默青說一句好話,卻發現找不到理由。
週末,陳悠去了醫院看望父親。
她爸還很虛弱,化療導致頭髮掉光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陳悠眼眶發酸,“爸,您感覺怎麼樣?”
陳榮對著大女兒微笑,“我沒事,別擔心。你上班就專注上班,不用經常來醫院看我,墨青安排好人手照顧我。”
陳悠含淚點頭,爸爸真的老了,並且還被自己氣成這樣,她很內疚。
自從見證了母親的死亡,她對死亡就有恐懼,那種失去是永久的,再也回不來。
“悠悠,你別和墨青吵架,這孩子年輕,難免會走些歪路。等他成熟穩重了,你們的生活就會平靜了。”陳榮苦口婆心的勸說。
陳悠心頭不認同,但也不會和她爸爭辯。
“我年輕的時候做了很多糊塗事情,等我回過神來,你媽媽已經沒有了,我想要補償她都不給我機會。悠悠你還年輕,不要做出後悔的事情。凡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那天想回頭,卻沒有那個機會了……”
陳榮這一輩錯了一步,步步錯,悔之晚矣。
這是父親頭一次和她談心,她很感動,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爸爸一直愛著媽媽,如果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爸爸不讓她離婚,其實爸爸是怕自己離了婚沒有依靠。
爸爸身體不行,妹妹還小,這個家就靠自己支撐,而她是沒本事的人,負擔不起這個家。
想到這些,她就心酸。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這些年來她也看清了,靠誰都沒用,唯有靠自己才是出路。
“嗯,你去忙吧。記住別和墨青鬧脾氣,小兩口好好過日子。”陳榮不放心的叮囑。
陳悠點頭含淚離去,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爸爸是過來人,他的話總是有道理的,自己的確不應該抓著杜默青出軌的事兒不放,他真心改過就好。
古人還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自己何故要為難自己,讓自己掙扎在痛苦的漩渦中。
於是,她決定主動和杜默青修好,便打電話訂了一個情侶包廂,晚上約杜默青,給他一個驚喜。
想到杜默青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她心坎一片熱切。
晚上下班後,她給杜默青打電話,“青,今晚一起吃飯。”她甜滋滋的說。
“抱歉,我晚上加班,來不了,改天吧。”杜默青好像很忙的樣子,說話很急。
陳悠心頭恨失落,又怕耽誤他工作,便掛了電話,餐位訂好了,訂金也給了,總不能浪費,於是,她帶田文文去吃。
姐妹兩去了餐廳,為了省錢,兩人和服務員商量,將包廂轉移到大廳吃飯。
菜色是陳悠之前點好的,都是杜默青愛吃的,幸好田文文不挑食,什麼都吃。
“悠悠,你家男人太不知道好歹了,這樣美好的燭光晚餐都捨得放棄。”田文文感嘆。
“他公司最近出了不少事兒,他很忙,我不忍心非要他來。”陳悠一直沒問他上次出了那麼大事情怎麼解決的,他最近沒提,應該解決了。
田文文道:“也是,我們建築設計的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飯。只要他不是在外面亂搞,都可以接受。”
“嗯。”陳悠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女性嗓音插入她們的話題,“我說杜太太,你可真是心大呀!你男人和別的女人開房去了,你還在這裡吃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