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煎了,炒茄子,外加稀飯饅頭,看著簡單,味道卻非常好,終於有點明白母親在家時說的話了。
“好吃,好吃!”鍾鈞陽邊吃邊稱讚,吃的很香,看的夏晴不爽。
“嚐嚐我的秘製醬料,可好吃了。”夏晴起身去了下廚房回來拿了一個小碟子,裡面放了醬油醋之類,攪合在一起,夏晴用筷子夾了一塊裹了蛋液煎的豆腐放到了鍾鈞陽的碗裡,一連放了好幾塊,然後笑眯眯的看鐘鈞陽。
鍾鈞陽看到夏晴的神色愣住,那表情讓他覺得軟萌又甜,又透著俏皮,就像是突然間一副素描加上了顏色,生動的讓他心顫。
他的小媳婦兒,怎麼這麼可愛,這麼好看!
“吃啊……”夏晴提醒鍾鈞陽。
被夏晴的笑容迷惑,鍾鈞陽想都沒想夾起來就吃,放到口中才覺察出味道,又酸又鹹,難以下嚥,忍不住咳嗽起來。
“怎麼了,不好吃嗎?不可能啊……你要是吐了就別吃了。”夏晴憋著笑問。
“好吃,好吃……”鍾鈞陽哪裡不知道夏晴是故意的,看著她好不容易顯得高興的神色,豁出去了,吃也吃不死,將夏晴夾的幾塊都給吃了,然後猛喝了一氣水。
“以後每天給你做秘製醬料蘸好不好?”夏晴彎著眼睛說。
“好……”鍾鈞陽聽夏晴說的眼神灼灼的看著夏晴說。
“想的美。趕緊吃飯。”夏晴紅了臉,瞪了鍾鈞陽一眼低頭吃飯。
夏天天黑的晚,兩人吃完飯,天還沒黑,夏晴讓鍾鈞陽繼續做自己的計劃,她收拾了東西。
“夏晴,我明天一大早就走,就不叫醒你了。我給你交代下,我們這一片恐怕也會被波及,我們住的房子有些老舊,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到時候你和陳嫂子他們一起去學校操場那邊避避,我將東西給你備下,這些錢票你留著,一定要多加小心。”晚上要睡覺時鐘鈞陽叫住夏晴說。
夏晴看向鍾鈞陽,他的臉上是堅毅的神情,眼神裡有不捨和留戀。
“我不需要這麼多錢票。你自己帶著給需要的人。我這裡還有一些錢。”夏晴擺擺手說。
“你拿著。其他事有我做就行,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來挽救這場災難,只要你好好的。這次去的時間會比較久,可能兩三個月才能回來。我不在你身邊,你別害怕。”鍾鈞陽看著夏晴說。
決定要好好保護她的,在遇到這樣大的事情時,卻不能在她身邊,鍾鈞陽心裡有些愧疚。
“你要小心。”夏晴看鐘鈞陽鄭重的神色說了句,在這樣的事情面前,她感覺自己那點小脾氣有點渺小了。
“嗯。”鍾鈞陽看著夏晴忍不住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鍾鈞陽,你又亂抱人!”夏晴掙扎了下,鍾鈞陽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撫。
“就抱一下。你不用擔心我,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鍾鈞陽將夏晴抱起來一些,腳離了地,拍了拍。
夏晴窘迫,感覺自己跟個玩具娃娃一樣。
“早點睡。”鍾鈞陽鬆開了夏晴,看著她的臉再次鼓了起來,忍不住戳了戳。
“不想理你!”夏晴瞪了一眼鍾鈞陽轉身進自己的房間了。
第二天夏晴起來時,鍾鈞陽果然已經走了。
鍾鈞陽給夏晴留了一個大包,裡面有帳篷,墊子,可以背的軍用水壺等,是用來在外面住的裝備。食物上也準備了一些密封的餅乾,肉乾等,比較耐放。
怕自來水可能遭到破壞,還給她弄了一個非常大的蓄水桶,有一根管子可以直接連到水管那邊接水,也可以放水出來。
夏晴不知道鍾鈞陽的計劃實施的怎麼樣,只能慢慢等了。
***
遠在壩塬村那邊的知青點附近。
夏容朗往知青點走去,邊走邊喘息著。
天氣熱,夏容朗的額頭覆了一層汗,臉色蒼白帶著一點潮紅。
書本不算重,不過對他來說,大熱天帶著,對身體來說還是負擔。
夏晴叮囑他一定帶到,東西拿不動可以讓夏容皓拿,不過恰好夏容皓跑去看陳教授了,夏容朗不想麻煩再跑一趟,就自己帶著來了。
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這一會兒已經是氣喘吁吁,咳嗽不止,喉嚨乾澀,胸口悶的喘不上氣。
遇到路邊一棵小槐樹,夏容朗扶著樹休息,沒一會兒他聽到了腳步聲和女人的聲音。
“哎,你幹嘛?”一個女人說。
“他好像生病了,我去看看。”另外一個女人說。
“你多管什麼閒事,你看他喘成那個樣子,別是肺癆,傳染的……我們趕緊回去了……”第一個女人說。
“不管什麼病,總不能不管吧,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第二個女人說。
“哎呀,你去吧,我才不要管。”第一個女人有些氣惱的說了句,沒了聲音。
夏容朗神色平淡,這樣的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
有戒備心重只管自己的人,也有好心人,這兩種人,他心裡都是漠然的。
“同志,你沒事吧?”夏容朗拿起了東西準備離開,他聽到了之前第二個女人的聲音,清脆甘甜,就像是泉水入喉。
夏容朗抬眼從腳看到了頭。
女人的身材修長,臀線高,腿長,即使穿著寬鬆的衣褲也掩蓋不了嬌俏的身材。
相比身材,她的面容更出彩,鵝蛋臉,五官精緻漂亮,一雙眼大而明亮,通透清澈,整個人透著文靜溫婉的氣質。
夏容朗心裡閃過驚豔,除了自家妹子,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年輕女人。
夏容朗想說話,肺部的難受讓他控制不住的喘息咳嗽起來。
“你要不喝點水吧?身上有沒有帶什麼藥?”女人眉頭蹙起說道,將她身上揹著的水壺開啟給夏容朗。
“你不怕傳染?”夏容朗緩了下啞著嗓子問。
“囉嗦,你喝不喝?”女人皺眉往夏容朗嘴邊送。
夏容朗看著女人,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拿到了女人的水壺喝了口水。
清涼的水入喉,像是洗去了渾濁,夏容朗稍微好了一些。
“謝謝。”夏容朗將水壺給女人。
“大熱天的,你去哪裡?”女人問夏容朗。
“去知青點。”夏容朗看著女人說。
“我也去,你的東西我幫你拿吧。”女人乾脆的說道,拿起了地上用牛皮紙包好的東西。
“你是不是叫蔣梅竹?”夏容問了句。妹妹念念不忘的朋友,會不會是她?
“你怎麼知道?”蔣梅竹挑眉問。
“我就是來找蔣梅竹的。我是夏晴的哥哥,這是她給你的信和東西。”夏容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是夏晴專門給蔣梅竹寫的。
“你是夏晴的哥哥?我看看。”蔣梅竹眼裡露出喜色,將東西先放了下來,拿過夏容朗手裡的紙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