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們二人交疊的雙手,那股暖流慢慢地湧到了小糰子的身體裡。
“啊。”他張嘴哼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手,似乎覺得很神奇。
顯然這不是林微的錯覺,她立刻鬆開他的手,就怕是系統又搞什麼鬼花招,萬一要是見她死豬不怕開水燙,所以從湯圓身上使手段,那這麼小的奶娃娃可受不住電擊。
結果她鬆開他手的瞬間,那股暖流立刻不見了。
小奶娃依然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忽然發熱,又為什麼忽然消失。
片刻後,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睛裡都迷濛著水霧,自動的鑽進林微的懷裡,雙手搭住她的脖頸,一副要睡覺的架勢。
林微的心裡湧起一陣欣喜,艾瑪,小崽子終於要睡了。
她立刻抱起他,那股暖流沒有再出現,但是還沒到床上,湯圓已經睡得很熟了,小嘴巴微張,還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絲毫不記得他心心念唸的月亮了。
盛夫人一直沒睡,在沙發上等了等,實際上既擔心孫子,又在等林微跟她低頭。
結果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樓上有人下來,張姨那邊也沒收到訊息,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媽,你沒睡?湯圓找到了嗎?”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盛景明走了進來,皮鞋磕在地板上的聲響由遠及近,他顯然剛從什麼宴會上回來,整個人都是盛裝打扮。
一身黑色西裝,裡面是寶藍色的襯衫,沒系領帶,反而是用綵帶纏著一朵豔紅的玫瑰花在脖頸處,口袋裡放著一塊暗紅色的方巾。
底下的褲子也不是常規的西褲,而是有些偏小腳休閒款式的。腕上的手錶價值連城,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上帶著自家品牌的當季戒指。
極其風-騷的打扮,盛夫人都能想象到自家這位長子,必定又是宴會的焦點。
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沒什麼太多的表情,眉目如劍,鼻樑高挺,五官輪廓俊朗又稍顯犀利,哪怕他穿的再怎麼風-騷,也遮掩不住生人勿進的冷淡氣場。
“忙得糊塗了,都忘了跟你說,找到了。小傢伙跑到林微的房間裡,一直要看月亮,還不願意出來,就讓林微帶著睡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哄睡,我正準備去看看呢!”盛夫人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頭。
之前因為小奶娃找不到,她太過慌亂,第一時間就給孩子的父親打了電話,找到之後又因為記掛林微能不能帶好孩子的事兒,把這茬給忘了。
“您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就行。”盛景明換了拖鞋,將西裝外套脫下。
“今天拍賣會出岔子了,你知道嗎?”
“知道,我會處理好的。您放心。”
他邊說邊往樓上走,顯然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架勢。
盛夫人一瞬間就有些憋氣,明明盛景明是她的親兒子,而且還是頭胎,得到的關注和愛護一點都不少,可這孩子越長越內斂,整個人都好像是個機器一樣冷冰冰的,連她這個親媽都隔絕在外。
客氣、禮貌又疏離,甚至他當時要娶林微的時候,也只是通知了她一聲,就直接去領了證,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第7章 007 一起沉淪
“站住!你究竟什麼時候跟林微離婚?我們盛家百年世家,根本丟不起這個人,圈子裡多少人嘲笑你的綠帽子快和珠穆朗瑪峰一樣高了,你究竟知不知道?就算作為一個男人,你能忍下去,但是作為盛家的長子,錦繡樓的衣缽傳人,你就不能忍!”
盛夫人一下子惱了,說出口的話就有些語氣重了。
說起來她能在林微面前一絲不亂,哪怕心底有氣,也能保持豪門闊太的底氣,終究是她瞧不上林微。
但是面對自己這個親兒子,就沒那麼多好脾氣了,相反還總會被他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給氣到。
“要麼你跟林微離婚,要麼你就好好管教她,不要再讓她出門丟人現眼。盛家百年傳承的臉面,可不是你用來跟妻子鬧彆扭的!”盛夫人見他不答話,又瞬間緩和了些。
畢竟盛景明接管錦繡樓之後,雖然絲毫沒有青年人的張狂,但他乾淨利落的作風,以及卓然不群的才華,還是無聲的在告知世人:老子做事,其他人都閉嘴!
正如同當年他跟林微結婚的時候,不需要盛夫人的點頭,同樣他是否離婚,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哪怕他們是親生母子,他的翅膀硬了,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她擺佈炫耀的玩偶了。
“知道了。”最後盛景明只留給她三個字,便上了樓。
母子倆之間的對話,看起來說了挺多的,盛夫人還衝他發了火,可是實際上等同於什麼都沒說。
他不問她家裡近況如何,她也不問他是不是連夜趕飛機回來。
早在十幾年前,他們母子之間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因為彼此都知道,不過是客套話,這裡又沒外人,不用浪費口舌維持臉面。
盛夫人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氣得把手裡的杯子摔了。
在自己兒子面前,她總是撐不住貴婦的架子,容易發脾氣。
空空蕩蕩的客廳裡,依然燈火通明,水晶吊燈還晃得人眼疼,這裡就是富貴窩,處處都是天堂景,可惜卻唯有她一人在。
臥室裡也是空的,她的丈夫盛董,早就分房睡了,而且很少回家。
她求了大半輩子顏面,什麼苦難都往自己肚子裡吞,但是年過半百,卻只剩孤家寡人。
杯子摔碎在地上的響聲,還是傳到了盛景明的耳朵裡,不過他連絲毫停頓都沒有,臉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好似與他無關一般。
他去了林微的臥房,昏暗中看的並不真切,只是隱隱能看出來她是挨著小糰子睡的,而且睡的還挺沉。
她側了側臉,恰好月光投射在她臉上,顯出那張驚豔的臉來,尖尖的下巴,挺翹的鼻子,紅唇微微張開,像是盛放的鮮花等君採擷。
盛景明握住門把的手忽然一緊,他幾乎是瞬間晃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到床邊,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臉,並且連手都伸出去,似乎要摸她的臉。
男人的眉頭緊緊蹙起,臉上不再是那種波瀾不驚的神色,反而幾經變化,有厭惡、有執著、有鄙夷,還有濃濃的欲-望,那是男人對女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