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已經掰著手指頭算起數來了，“當初造房子的時候，我阿爹花了十四兩銀子。現在住了好些年，肯定不如新的好住了。不過這幾年裡頭增增減減，也多了不少小玩意兒。看在你是我大伯的份兒上，這幾間屋子，算個十二兩銀子。”

“裡頭的大件兒我們還搬走，倒是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大伯如果想要，那就留著。餘下的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阿奶你分一分。眼下里正也在場，阿奶如果你太偏心了，以後大哥要娶親，這十里八村的人保管都得知道他家有個偏心眼兒的阿奶，到時候還有哪個姑娘願意過門，就要看大哥的本事了。”

這一頓說得夾槍帶棒的，全然是把季老太太太和季大伯的後路給堵死了。

季老太太太氣結，舉起手來就要撲過去打季長歌。

季長歌往後退了兩步，李大娘已經帶著看熱鬧的人來了。她柔柔弱弱地“哎呀”了一聲，眼看著就又要摔倒了。正好人在季長寧身邊，季長寧伸出手來，隨手扶了一把。

季長歌道謝，“謝謝阿寧……”又轉頭去看季老太太太，“阿奶你可別生氣，方才我才被大伯給打暈了一回，經不住您再揍一頓。回頭您要是手勁兒大了，我就這樣去了，官府的人該找您償命了。別可說您是長輩，這年頭沒有說長輩打死小輩，就不用償命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盯著季老太太太和季大伯的神色看。偏偏這兩人滿臉憤怒，目光中卻沒有半絲迴避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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