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的女子,她斜眼看過來,似乎知道他心中想法,卻笑看著他如困獸掙扎。
他抬腳走過去,明明她神色越發清晰,卻又讓他覺得似乎隔著煙霧、遠在雲端,直到他附在她身上,依舊覺得有些夢幻。
情到深處,他額頭浮著細汗,可是她卻依舊冷靜自如,甚至還有些漫不經心,即使明明他在上,他卻清楚地知道,這場□□,從頭至尾都是她在引導。
正如他所說,他只是一個伺候她的人。
似是不甘心,他微有用力,終得她一聲輕吟,他眼神微亮,似是上了癮,卻又是身子輕顫,一手攬在她腰間,握緊,埋首在她頸間,掩去自己的雙眼□□,卻也感覺她溫溼的嬌嬌喘息。
一扇門,掩住裡面所有的春色。
外面的宮人看著那個面色陰沉,雙手成拳的人,抖著聲音喚了一句:“……福公公……”
小福子冷眼看向他,毫無在洛染面前的小意討好,那宮人心尖一顫,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似乎看見福公公眼角微有溼意,只是,他卻還是記得剛剛娘娘的吩咐:
“福公公,娘娘說,讓你今日不要值班,早些回去休息。”
良久,他才聽見面前人似從牙縫間擠出來的話:“知道了。”
他轉身離開,可是揹著眾人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這幾日娘娘過於溫柔,倒是讓他忘記了,他是她的,可她從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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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後,蕭琛呆在鳳泉宮的時間就多了起來,不知洛染是處於什麼心思,又似只是對他滿意,對他越發好,宮人伺候,錦衣玉食,甚至又問了他一次,他想要什麼。
只是他依舊說,他不知道。
因為他知道還不到時間。
他沒有看見他回答的時候,洛染眼中的笑意似深似諷。
也是因為他在鳳泉宮的時間久了,他才知道,原來她很忙,她將早朝時間由卯時改到了辰時,上完朝後,她要在御書房待上好久,有時是一上午。
午膳後,她要在書房處理朝事。
他原以為,她執掌朝政,只是想體驗這高高在上的滋味,卻不知道她原事事親為。
他想,之前並不是她不喜他,只是她太忙了。
她對他越發好,常對他笑,笑得好看極了。
他伺候她的時間久了,也就知道了她的敏感處,越發容易聽到他想聽的聲音。
似乎情入佳境,她對他有了些親暱,陪著他的時間也越發多,也不再避著他與其他人談話。
兩人似是像初嘗□□,總想著那噬魂入骨的滋味,他纏著她,她依著他,解衣的動作也愈發熟練。
這一日,他撫著她眼角的迷離,卻突然臉色慘白,他想起這段時間,他在鳳泉宮中,不聞世事,只知她的喜怒哀樂,日日只琢磨著如何討她歡心,似乎忘記了自己當初進宮的目的。
他似是瞬間恢復清醒,看著身下的人,眼中百般情緒交錯,她可真是厲害。
他想,也許他可以向她提要求了。
就在這時,似乎上天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將觸手可及的機會送到他眼前。
她剛從前朝回來,就喚了他,他最近的心不在焉,她看在眼裡,小福子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替她捏著肩膀,她看向他,笑著問他:
“你最近有心事?”
他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是聰明的,只一眼似乎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輕笑了一聲,斂著眉眼:“昨日,安王世子不慎墜馬,聽說,那一雙腿似乎是治不好了。”
蕭琛顫了顫眼睫,抬頭看她,卻見她低著頭,只顧著將話說完:“安王世子現在擔的職位也空了下來,蕭琛可感興趣?”
“我……”
他看著她,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拒絕,可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別開眼去,不再看向她,雙手緊握成拳,他說:“謝謝娘娘。”
“咔嚓——”
蕭琛的心尖一顫,轉過頭來,卻見她往日細心保養的指甲已經斷開,蕭琛發愣似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想要改口,只是,他狠狠咬著舌尖,絕不讓自己開口。
她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終於抬起頭,她眼角微挑,嘴角勾著些許幅度,笑語嫣然:“既如此,那你明日便上任吧。”
蕭琛不知道說什麼,緊緊看著她,卻只能重複著剛剛那句:“謝謝娘娘。”
她神色不變:“既然是朝臣,那麼在宮中住,就有些不合規矩了,明日,你便搬回安王府吧。”
他斂下眼瞼,終究是心中一動,口中已經有些絲絲血腥味,是他咬破了舌尖。他說:“好。”
他進宮本就是為了權勢,如今她給了他,並且……,他沒什麼好猶豫的,他也不該猶豫的。
他看著自己的話落下,她的神色漸漸微冷,吩咐身邊的小福子:“送他出去。”
“蕭公子,請——”
小福子已經走到了門口,可是蕭琛卻是站在原處不動,良久,他終於有所動作,卻是走近洛染一步,跪在她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娘娘保重。”
他們都知道,他們之間那段不可言說的關係,從他走出這扇宮門的時候,就代表已經結束了。
他不會後悔的。
洛染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他。
他起身,也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硃紅色的長牆,他跟著小福子走到皇宮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他往後看了一眼,不知在看什麼。
小福子看著他,卻是低頭說了一句:“恭喜蕭大人得償所願。奴才就送蕭大人到這兒了。”
似乎這聲“蕭大人”將他喚醒,眼底神色逐漸清醒,他衝著小福子微微拱手:“福公公,告辭,”
他走出宮門的腳步,不再有一絲猶豫。
鳳泉宮
小福子回來的時候,洛染正靠著軟塌,宮人為她修著指甲,神色慵懶,見他進來,也只是斜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待宮人都下去,小福子才問了她:“娘娘之前因著蕭琛費了這麼多功夫,又為何要讓他出宮去?”
安王世子的墜馬又怎麼會是不小心?不過都是娘娘一手籌劃罷了。
洛染伸手逗了逗籠子中的鳥兒,她的聲音微涼,又似有些好奇:“小福子,你說,這習慣了籠子中生活的鳥兒,將它放飛,它會如何呢?”
小福子皺眉細想了會兒,還未回答,就見洛染素手一動,開啟鳥籠,將那鳥兒放了出去。
小福子也不再想,看著那隻鳥兒,它撲騰撲騰地飛高,然後飛遠、消失不見。小福子眉頭微皺,看向洛染,卻見她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依舊看著窗外。
小福子低下頭,沒一會兒,卻聽見撲騰幾聲,詫異地抬頭看去,就見洛染剛剛放走的那隻鳥兒落在了窗邊。
小福子聽見洛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