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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白光如同熊熊燃燒的恆星,在鋪滿屍體的海灘上帶出一道長長的光弧。
聖劍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甚至蒸發了攻擊路線上的海水,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了古代神話中“摩西分海”的效果!
直接捱了這一下的血刃,身體也瞬間消失在強光之中。
按理說,任何玩家捱了這一下都會直接被秒殺。但是,應該出現的死亡提示卻並未出現。
當光芒消散的時候,血刃依舊站在原地,除了鎧甲上的血漿被蒸發以外,站在燃燒痕跡中的她,竟然是毫髮無傷!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眼見對方竟然還活著,沈文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但林遲現在沒工夫關注自己的部下,只是下達了簡潔的命令:“退後。”
“少主,您要和他單挑?”剛恢復視力的任遊驚詫的問。
“我想看看能不能讓她‘活’過來。”林遲低聲說。
……
在遙遠的黑夜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注視著千里之外的那片海灘,發出冰冷的聲音:
“看到了嗎?這就是人類的命運。”
“你這麼搞會被設計師打死的。”一個陰陽怪氣的男聲飄了過來:“控制人類?把他們弄成我們的玩物?你是想毀滅這個世界?”
“戰爭觀察者,我知道你的盤算。”猩紅的眸子轉向一側,看向永恆的黑暗:“我只是厭倦了被人類肆意操控,才會與‘綠洲軍’合作。但是你,要比我還更加——”
“所以呢?”戰爭觀察者哈哈大笑起來:“你要殺了我嗎?就憑你和你手下那些雜碎?我這邊可是有一個更好用的棋子,正在對抗被你控制的怪物哦?”
“你說……那個人?”
猩紅的眼球把目光移回到手持聖劍的少年身上,看著對方單薄的背影:“你真的以為是自己在利用這個人,或許你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那又有什麼關係?”戰爭觀察者的聲音裡滿是輕蔑:“對我來說,這種屁事完全無關緊要!我想要的只有混亂!混沌的代言人!”
聽著對方癲狂的發言,隱匿於黑暗之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死亡使者”,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徹底無藥可救了。”
……
手握鐮刀的狂戰士快步上前,嚎叫聲和之前一樣含混不清,幾乎被聖劍融化的刀鋒帶出一道黃光,揮向林遲的脖子。
鐺!
閃耀的劍刃擋下鐮刀的揮擊,林遲不退反進,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前,接著再次揮動聖劍,使出一記乾脆利落的劈砍:
“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嘴上是在提問,手上殺人的動作也毫不含糊,血刃的身體再次消失在閃耀的白光之中。
但是,她還是沒有戰敗退場。
——這傢伙是能修復嗎?不對……
回想起可以修復傷勢,卻被聖劍秒殺的惡魔王子,林遲立刻排除了“自我修復”這種可能性。
在聖劍的力量之下,就算是可以修復傷勢,身體也會直接被蒸發掉。血刃之所以會毫髮無傷,肯定不是什麼狗屁“修復傷勢”。
從血刃身邊地面被熔燬的狀況來看,她身上應該也沒有絕對防禦護盾之類的東西。這樣說來,剩下的可能性,似乎並不多了。
回想起亡者女皇對自己說過的話,林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死亡的概念,在她身上不存在?”
——戰爭天堂造物主之一的“死亡使者”,已經把部下派到這個世界中,如果血刃也是被死亡使者控制的話,抹消掉遊戲中“死亡”的概念,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哈,是這樣嗎?”
林遲猛地後退,避開血刃的一記揮砍,觀察對方身上的鎧甲,發現依舊是毫髮無損。
現在看來,遊戲開始沒多久就突然暴斃的“狂信者”,以及另外幾名退場玩家擁有的領地,和血刃的領地排列起來,正好是一條線。也就是說,這個無法死亡的女人,一直從自己的領地殺到了海邊,然後……
“我……等著……”
一直都處於故障狀態的血刃,第一次說出了林遲能聽懂的詞彙。
“我……在等……你……”
“你想做什麼?”林遲凝視著對方漆黑的頭盔。
“……決……鬥……”
聽著血刃說出這種言論,林遲臉上的表情也終於舒緩下來,甚至露出了些許笑意:“所以,你要和我決鬥?”
——即使已經變成這副鬼樣子,血刃心中爭強好勝的慾望仍未消失,這傢伙現在的目標,便是和自己痛快的大戰一場。
但是,以她現在的不死身,就算想要“決鬥”也無法做到。
“所以你能把這個BUFF關掉嗎?”林遲提出無恥的要求:“現在這樣,我們根本沒法決鬥。”
“放下……那把劍……”血刃艱難地說。
“你先把不死BUFF去掉。”林遲的態度堅決。
“你先……放下……”
“你先去掉。”
眼見這兩個傢伙竟然一本正經的用小孩子的方式“迴圈”起來了,即使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焰風衛隊成員們依舊是一副無力吐槽的樣子。
“少主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任遊感慨道。
“在下倒是覺得挺可愛的……”
沈文衝話音未落便猛然回頭,只見一道軍綠色的身影,正在從後面飄過來。
“你是……少主認識的那位?為什麼會來這裡?”
曾經見識過這孩子超能力的沈文衝,自然是對珍印象深刻。在衛隊成員們的注視下,那孩子緩緩飄過來,無神的雙眼緊盯著不遠處正在“鬼畜迴圈”的兩名玩家。
“等下,沈文衝。”任遊警覺的退後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多出兩柄飛刀:“這孩子不太對。”
就算沒和這孩子見過幾次,任遊還是察覺到了對方像是換了個人,不管是氣質還是精神狀態,都與之前的那個少女判若兩人。
原來的珍雖然擁有超能力,但卻也還在人類的範疇。但現在的這女孩,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長長的黑髮在腦後漂浮起來,彷彿是章魚的觸手,身穿蘇聯軍大衣的“少女”,無視了在場的衛隊成員,直接飄向林遲的身後。
“你來幹嘛?”林遲頭也不回的問。
珍的聲音沉穩而堅決,從類似於女孩的音色,變成了清朗的少年音:
“我來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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