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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也就只有劉湘會關心自己女兒了,其他人只關心拆遷的好處分割。
楚禾面無表情的掃過母親一眼,“不了,我回我房間看看。”
楚禾確實沒吃飯,可是她沒有什麼心情吃。
說實話,母親那張飽經風霜卻又忍氣吞生的臉,她已經看了十八年,早就看夠了。
一個人的一生,最初悲慘,也許是命運所為。
可一生都悲慘,那就純屬活該了。
因為她自己就已經習慣了這個生存壞境,已經不想去改變,那就只能逆來順受了。
老話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是真理。
以前楚禾總覺得這個家裡,自己和媽媽最可憐,可是四年前那件事發生後,楚禾忽然想明白了。
是她把母親想的很可憐,其實母親沒有那麼可憐。
楚家一家子人,真正可憐的只有楚禾自己,從那以後,她就暗自決定,一定要努力跳出去這個圈子。
不要變成一輩子跟母親一樣的人,讓人去可憐的眼光看她,又讓人覺得可恨。
所以楚禾狠了心,拒絕了母親要給她做飯的請求,哪怕她是真的很關心,真的很熱情。
這些對楚禾來說,全部都不重要了。
楚禾說完,拎著行李袋回了自己那個闊別四年的房間。
很慶幸的,四年了,這房間還空著,沒有變成家裡的雜物間。
甚至裡面還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的,那張單人床簡陋寒酸。
那張桌子已經破舊不堪,可那是楚禾曾經最私密的棲息之地了。
她摸著這屋子裡每一個角落的物件,往事一幕幕的迴盪在眼前。
“楚禾,洗碗去。”
“憑什麼,楚旭為什麼不去?”
“因為楚旭還有作業要寫。”
“可我也有很多作業啊。”
“你寫的快,你時間來得急,楚旭寫的慢,你是姐姐你要讓著他。”
“楚禾,把地上的衣服洗了。”
“楚旭為什麼不自己洗?”
“小旭是男人,大男人怎麼可以洗衣服?洗衣服那都是女人該乾的活兒。”
“楚禾,雞蛋是給你弟弟吵得,你少吃點。”
“我不吃雞蛋,怎麼能長高?”
“你長高幹嘛,你一個女孩子,你弟弟是男人,以後還要養家餬口娶老婆的,當然需要營養。”
“楚禾,這是你們這次郊遊的餐費。”
“為什麼只有兩元?楚旭有二十元?”
“你不是喜歡吃饅頭和榨菜嗎?兩元足夠了,小旭喜歡吃炸雞,要20的,你是姐姐,眼紅什麼,懂事點好吧?”
那些年的經歷一幕幕的就在眼前閃過,楚禾的眼睛禁不住的再一次溼潤起來。
她仰起頭,眨了眨眼,將眼淚緩緩的消化掉。
當初那麼難,都沒哭,現在好了,更不能哭。
她雙手拄著書桌,看著那面已經有些歲月痕跡的鏡子,“楚禾,你已經很棒了,知道嗎?你做的很好,未來還要繼續努力,你真的很好很好了。”
院子裡,楚禾媽洗了一些蘋果和水晶梨端著往楚禾的房間走。
顯然是給女兒吃的。
楚麗很酸的來了句,“哎呦,我說二嫂,你可真是好脾氣,你閨女都那麼不待見你了,你還上趕著讓人家去打臉嗎?這個死丫頭,心是石頭做的,誰都捂不化。你這個當媽的也不要浪費力氣了,何必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