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重要,而且不可改變的組成部分。”
“所以綁匪又大費周章地把申曉奇從坑裡弄上來,只是為了讓步薇親手捅死他?為什麼不塞把刀給步薇然後把她弄下去?女孩子體重輕明顯更方便啊。”
嚴峫和江停兩人站在坑邊,兩人面面相覷,彼此都感覺十分怪異。
突然江停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覺得有多少可能性,案發當天黑桃K就在現場?”
“如果我是毒販,我肯定不敢在警察封山的時候露頭,李雨欣的供詞也表明幕後主使是透過衛星手機跟她聯絡的。但黑桃K的話比較難說,主要是因為我們在胡偉勝家天台上遭遇過他一次,這毒梟的行事風格似乎……”嚴峫皺著眉頭斟酌了下用詞,說:“有點嫌自己命長。”
江停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倒覺得他不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案發當天也沒跟現場通話。”
“為什麼?”
“指揮車。”
這個回答相當簡潔,嚴峫卻恍然大悟。
——案發當天好幾輛指揮車在附近,任何短波訊號及衛星通訊都躲不過指揮車的頻道監控系統。也就是說,像黑桃K那樣全程監聽李雨欣殺死賀良的人,如果想滿足自己對行刑儀式的極端偏執,只能讓手下把整個過程錄下來!
“荒郊野嶺的,不可能扛個攝像機過來,但如果行刑過程在坑底下的話手機又錄不清楚。”江停淡淡道:“所以只能把申曉奇拉上來,幾名綁匪圍著受害人,像李雨欣當時殺死賀良那樣……”
“但為什麼兩名受害人是在山坡底下被發現的,被綁匪推下去了?” 嚴峫疑道。
這個問題確實很難解釋。
就算他們用一切現場痕證來儘量還原案發當時的情況,也沒法長出天眼,或者令時光倒流,回到現場去親眼目睹受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江停吸了口氣,戴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摩挲自己的咽喉,過了很久才喃喃道:“或許步薇做出了跟李雨欣完全不同的選擇,以至於她也要被行刑……但不管怎麼說,摔下山崖確實很奇怪。”
嚴峫本來沉浸在案情中,結果目光一瞥,又看見他微仰著頭在摸自己那截又修長又直的脖子,突然不受控制地吞了口唾沫。
江停問:“你怎麼看?”
“哦,啊?什麼?”
江停:“……”
兩人茫然對視,嚴峫趕緊看錶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走唄,這都幾點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用,還是等受害人醒過來再說吧。”
——的確,目前這個膠著又叵測的局面,只能當等步薇或申曉奇醒來才能提供關鍵性的線索,除此之外很難有突破性的進展。
江停也沒辦法,這時候已經四點多了,開回建寧市區估計得晚上才能到。他倆只能小心翼翼又搖搖晃晃地順著陡峭的山坡走下去,嚴峫不時扶一把快要摔倒的江停,走了很久才穿過樹林回到大G車上,像坐蹦蹦車似的把效能優越的越野車往山下開。
車廂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顛簸彈跳,嚴峫摸出煙盒向江停示意,後者臉色青白,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不要。
“看你這臉色。”嚴峫自己叼了根菸點著,說:“待會回市區請你吃飯,好好補一補。”
江停分析案情時冷靜清晰的聲音此刻卻相當發虛:“再提吃飯小心我吐在你車上……”
話音未落,嚴峫驚恐望來,刺啦一聲踩下了剎車。
江停昏昏沉沉的腦子這才想起人家這是頂配的G65,要真吐在車上的話估計要被嚴峫逮著賣身……賣腎,連忙坐正身體:“沒關係,我還能——”
下一秒他哽住了。
嚴峫沒開窗,也沒把他趕下車,而是毫不猶豫地、迫不及待地,唰拉脫下了上衣,雙手捧到他面前說:“吐吧。”
江停:“?”
江停所有翻江倒海的慾望都在看見上衣標牌的那一刻咬牙忍了回去,但嚴峫根本不關心這個。他貌似無心實則刻意地轉了轉身體,充分展示上半身精壯的線條,不勝唏噓道:“這麼多年來我心甘情願被私教騙走的時間和金錢,就是專門為了這一刻的啊!”
江停:“………………”
嚴峫感慨著發動汽車,赤裸的肌肉在陽光照耀下驕傲聳立。在他身側,江停面無表情抱著那件肯定比洗車費貴的衣服,一路再沒想吐過。
嚴峫就這麼叼著煙,光著膀子,開著拉風的大G一路回建寧,沿途收穫了喇叭無數。下高速時他還被前面的美女車主搭訕了,不由十分洋洋自得,好幾次斜覷江停,大有“看,你還不趕緊好好識貨”的意思。
江停用衣服蒙著臉假裝睡著了。
兩人到八點多才回到建寧,天色正矇矇黑。按嚴峫的意思,幾天來舟車勞頓非常辛苦,這時候應該去找個有情調的餐廳好好吃一頓,實在不行也點個“不寒磣的”海鮮粥外賣,讓江停看看什麼是正宗的象拔蚌;然而他還沒決定好哪家的海鮮粥外賣不寒磣,突然手機響了,是市局的電話。
“喂,老高?”
嚴峫凝神靜聽片刻,江停也不裝睡了,把衣服一掀露出臉。
“行,我知道了,待會去看看。”
嚴峫結束通話電話,然後看著江停嘆了口氣,深情款款又充滿憐愛:“怎麼我連頓好的都不能讓你吃上呢?”
“……”這發九天神雷實在劈得太狠了,江停本來想問他高盼青說了什麼,結果瞬間忘了詞。
幸好嚴峫這風抽得點到即止,主動給了他答案:“老高打電話來說步薇醒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他頓了頓,滿懷歉意問:“給你買倆包子行嗎?”
第65章
醫院門口。
大G緩緩停在馬路邊, 江停嚥下最後一口奶黃包, 滿足地呼了口氣。
嚴峫熄了火, 卻不急著下車,眼錯不眨地盯著江停的嘴,直到看他把娘不唧唧的甜包子徹底嚥下去又喝光了最後半杯溫豆漿之後, 才嚥了口唾沫,不自在地別開目光:“待會辦完事出來再帶你去吃好的,啊, 乖。”
江停說:“不用了, 認識你以來第一次能好好吃完倆包子,挺難得的。”說完渾然無事地下了車。
嚴峫:“……”
建寧前·首富繼承人五雷轟頂, 僵坐原地,表情活像剛正面接了一記天馬流星拳, 脆弱的男性自尊心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片。
“……咱們先說清楚,第一次那奶黃包是你自己說涼了不吃扔進垃圾箱的, 怎麼能算我的責任?!還有上次的豆沙包也是你啃到一半睡著了,那我怎麼知道你想留著醒來繼續吃呢……”
病房外走廊上,嚴峫邊大步流星邊頻頻回頭爭論, 江停卻始終目視前方, 雙手插在褲兜裡,有種視萬物為芻狗般的鎮定與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