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一臉慘白,額頭冒著汗。
那夫人正著急張望,見著這丫鬟,忙道:“大夫呢?”
丫鬟指了指顧九,示意他便是。
夫人也和丫鬟一樣,因為顧九太年輕而愣了愣,然後很快回神,“你就是大夫?快幫我女兒看看,她如今懷著孕呢,忽然就肚子痛,會不會是孩子出問題了?”
孕婦是名很年輕的女子,一身紅色的衣裳,塗著紅色的指甲,耳環和髮飾都是紅色的,這一身的紅堆積在一起,不止沒讓對方過於俗氣,反襯得對方豔麗無比,一身貴氣。
顧九在孕婦身邊蹲下,讓她把手伸出來他給把把脈,這孕婦卻只閉著眼睛蜷縮在椅子上,手緊緊捂著肚子。
顧九隻要問:“肚子痛,具體是哪裡痛?”
孕婦睜開眼看了顧九一眼,痛苦道:“什麼哪裡痛,就是肚子痛啊!”
病人不配合,顧九脾氣還好,“是肚子上面痛,還是肚子下面痛?”
孕婦滿眼的怒火,咬著牙關低聲道,“你這大夫會不會看病呀!”
那夫人呵斥道:“你這丫頭快說呀,到底是上面痛還是下面痛,你是不是誠心想孩子出事?”
孕婦咬了咬蠢,終於捨得把手伸出來了,有氣無力地說:“好像是上面痛。”
顧九仔細地給她把脈,觀察她的面色,問:“之前吃了什麼?”
孕婦說:“就吃了點果子。”
顧九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心虛,追問道:“還有呢?”
孕婦否認道:“沒有了!”
因為心虛,所以出口的語氣有點急切,聲音有點高,直接引起了她孃的懷疑,夫人指著那丫鬟問:“紅兒你說,你們少夫人之前除了果子還吃了什麼?”
紅兒看了她家少夫人兩眼,弱弱道:“還吃了冰碗……”
“你不知道你體寒嗎?怎還敢吃這種東西!”夫人一聽就炸了,罵丫鬟,罵完丫鬟又叱責孕婦。
孕婦委屈地說:“太熱嘛,我才忍不住吃了一碗。”
“這個天兒還熱?再熱也不能吃啊!”
“我就是覺得熱嘛,你不讓我吃,那我熱死了怎麼辦,你還想要不要外孫外孫女了。”
聽著這對母女的吵架聲,顧九面不改色地診完脈,說了病症:“單純的胃痛,腸胃不好,以後冰碗這種東西還是少吃吧。”
顧九給孕婦開了個食療的方子。
夫人臉上還帶著對孕婦的怒氣,在顧九遞來方子後,緩了緩神色,對旁邊的下僕使了個眼色,接過下僕遞來的錢袋子親自遞給對顧九,道:“真是多謝你了。”
那錢袋子裡的銀錢一看就不少,顧九接過去,只拿了一塊小小的碎銀角,後將錢袋還回去:“這些就夠了。”
“人家看著比你小,可你看人家多有禮數,你都快要做孃的人了,脾氣怎麼還是那樣?”
“那麼喜歡別人,你認人家做兒子去啊,看我哥同不同意。”
“你看看你這臭脾氣,也就明遠受得了你!”
“你別跟我提他……”
顧九轉身帶著小弟走了,身後還傳來這對母女的吵鬧聲。
回去時,邵逸已經忙完了,正坐在小凳子上,聽到顧九的腳步聲就抬起頭來,“好了?”
顧九笑著道:“好了。”
兩人便收拾收拾東西,帶上小弟離開了孤獨園。
武溪郡內,顧九他們還有挺多標記點沒有處理的,尤其是血煞陰龍陣。就他們從出來後發現的,根據佈陣點發生詭異怪事的時間來看,這個方向的陣法佈置下的時間最少也有半年。
因為有些佈置過陣法的地方會有行人經過,陣法啟動時發生的怪異現象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官府明面上也曾派過人來,私下裡也請過道士,但都破不了陣,觀察一陣後見好似沒什麼為害,便將這種地方封鎖,警示附近的居民不要隨意往那裡去,之後便放任不管了。
有時候隨便選一個茶館坐下,就能聽到附近最近最熱鬧的八卦,這種帶著詭異色彩的事情,討論的人自然不少。所以像這種已經被外界得知的地方,倒是不用顧九他們怎麼花時間特意地去打聽。
他們花了幾天時間等來一個陣法啟動,並將其破掉後,便再次回到投宿的客棧裡休息。
現在晚上溫度低,顧九手裡有七星環,日子比以前好過不少,不過有邵逸這個火爐師兄在,倒也不怕什麼。唯一讓人不適的,大概是天冷的顧九睡著後憑著本能更喜歡往邵逸懷裡鑽了。
以前邵逸還小的時候,顧九要鑽就只能認命地讓他鑽,後來邵逸長大了,有些地方就變得尷尬起來了,比如某個地方每日清晨的例行起立。
顧九以前做過一回大人,所以他知道這個現象是很正常的,第一次醒來時感覺小腹上戳了個堅硬的東西時,他最多隻打趣地看了看他師兄。但邵逸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覺得非常羞恥,當時臉和耳朵都爆紅,紅得血管都要爆了似得,反倒把顧九嚇了一跳。那之後的幾天,邵逸都不願意再和顧九一起睡。
當然在顧九的死皮賴臉之下,邵逸的堅持並沒有成功,只是那之後除了偶爾邵逸睡忘記了翻身正面對著顧九,其他時候都愛背對著顧九。時間久了,哪怕邵逸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又頂著師弟肚子後,雖然依然免不了有羞恥之感,卻也還算淡定的。
但是!當顧九也開始出現這種生理現象後,情況一度又尷尬起來。你想啊,大清早的起來,發現自己的弟弟頂著師弟,然後師弟的弟弟也頂著自己,更甚至有時候,彼此的弟弟正好頭對頭……
顧九那體質,分開睡不是折磨他麼。顧九本來覺得沒什麼,偏偏邵逸很在意,搞得顧九也不好意思起來,師兄弟倆有段時間一到睡覺的時候就彆扭。現在也彆扭,不過是邵逸單方面的,因此顧九私下裡給他取了個“彆扭怪”的歪稱。
這日早起便是這樣的情況,一不小心邵逸又對著顧九睡了,顧九是平躺的,邵逸就頂著他的腰側,顧九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覺不舒服,就條件反射地伸手拂了一下。
邵逸一下子驚醒,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從床上跳起來,穿衣服的時候耳根子全紅了。
大小夥子了,怎麼還這麼害羞純情啊!
顧九想打趣又不敢,怕邵逸再炸毛,只得暗暗忍著。
邵逸對上顧九帶著明顯笑意的眼神,臉也紅了,兇狠道:“不準笑!”
顧九一臉無辜,“我沒笑啊。”
“哼!”
“……哈哈哈!”
“閉嘴!”
……
才破了一個陣,顧九和邵逸需要休息兩天,當然這兩天也不是就閒著了,畫畫符準備下道具,再不就是去外面擺攤算卦。
因為早上那件事,一個上午邵逸看著都氣呼呼地,師兄弟兩個一人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