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想討好我嗎?現在又來說不要我管!”
楚汛梗著脖子:“我一時口誤, 當不得真。”
楚爸爸諷刺地說:“好,你厲害。”
楚汛望向媽媽,語氣稍微好了些:“媽,我有事要和你說。”
楚爸爸大聲地說:“不許和他說話!我說過的,這個孽子不準踏進家門一步!”
楚汛嗤笑:“我沒有要進門,呵,誰稀罕進去,我就在外面說。”
楚爸爸說:“那也不行,就不許說。”
楚汛氣得肝疼,覺得自己又要短壽幾年,他覺得肚子都有點疼起來了。
楚媽媽為難地說:“你們倆別吵了,在大門口地大嚷大叫,你們不嫌棄丟人我還嫌棄丟人,不能進屋好好說話嗎?”
父子倆異口同聲地說:“是他不想好好說話。”
楚媽媽:“……”
楚汛和他爸爸是吵累了,楚媽媽是無言以對,場面驟然安靜下來。
他們都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楚媽媽循聲看去,駭叫:“呀!小胖!”
兩個吵得火熱朝天的男人這時才發現,剛才楚爸爸不小心把袋子掉在地上,那隻哈士奇趁著開門從院子裡出來,正搖著尾巴在開開心心地啃骨頭。
楚爸爸看到,沒生氣,還摸了摸狗狗的腦袋:“沒關係,讓他吃,我們買肉就是給他吃的!”
他抬頭看了楚汛一眼:“你不知道這是誰吧?他叫楚小胖,是我和你媽的小兒子,特別乖,你還不如小胖。你整天就知道氣我。”
養他還不如養條狗嗎?楚汛真的被氣笑了。
他懶得和這個臭老頭再浪費口舌,索性直接繞過去,拉了他媽媽,說:“媽,你過來,我和你說。”
楚爸爸攔住他:“我說了不許。”
楚汛氣得手發抖:“你……你真是蠻不講理!我又沒有要和你說話,你連跟媽媽說話都不行嗎?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來吵你們了。”
楚爸爸說:“你有什麼不能當著我面說的?”
楚汛:“好,好,那我當著你面說。”
他們就這樣尷尬地站在家門口,沒個椅子做,也沒張桌子放東西,楚汛把手上提著的公文包開啟,取出一疊檔案,遞給媽媽:“媽,這是我的房產證,還有過戶檔案,你簽了檔案,哪天有空告訴我,我們去辦過戶手續,房子給你,但我還欠著房貸沒有還完,我買的地段好,和我買的時候比房價翻了一倍,賣掉以後還了貸款還可以剩下不少錢。都給你。”
“還有我的車,也轉到你的名下,你有駕照,要是想開就開著去買菜,不想開賣掉也行。我三年前四十幾萬買的,保養的很好,不要賣的太便宜。”
他每說一句就把幾份檔案塞給媽媽,楚媽媽拿了一手的東西,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而且這也太奇怪了吧,兒子要孝順她就算了,但現在未免不是合適的時機,為什麼突然給她這些?而且她印象裡,楚汛這些年在大城市裡打拼下來的資產就只有這些吧?全給她了?這怎麼回事?
楚媽媽問:“給我這些做什麼?”
楚汛強硬地說:“我給你你就收著!最好這周內,跟我去辦手續。”
楚媽媽說:“小汛,你給我說清楚。”
楚汛不想說,他要是不想說,誰都別想撬開他的嘴。
楚爸爸在邊上聽著,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無緣無故的,楚汛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訓斥說:“你媽媽問你話呢?別跟個悶油瓶子似的,好好和你媽媽說話!說啊你!”
楚汛別過頭。
那隻哈士奇和他爸特別親熱,還跟著衝他“汪汪”叫,好似在一起逼問他。
楚爸爸心裡莫名地升起不祥的感覺,他不禁著急起來,迫問:“說話啊!臭小子!我讓你說話!”
楚汛抬起眼,看了看滿臉焦急的爸爸,被氣得呼吸不穩,又去翻公文包,因為手發抖,包掉在地上,他蹲下來,都沒耐心撣拂灰塵,就把包裡剩下的檔案抽出來,粗魯地拍給爸爸,說:“你不是讓我去死嗎?我現在真的要死了,楚杉先生,你滿意了嗎?”
“你忤逆可恥的兒子,終於要死了!”
按理說,楚汛應該覺得暢快,最後這一次,他終於把爸爸懟得啞口無言。
但在他說出狠話的一瞬間,他望見爸爸的眼睛,突然之間,一點痛快都沒有。
話都說完了。
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
楚汛轉身就走。
楚爸爸還沒反應過來,他看看楚汛塞過來的紙,都是什麼醫院報告、診斷書,他胡亂地看了幾眼,儘管看不懂,但他倏地明白過來,楚汛沒有在騙人。
楚汛生病了,生了很重很重的病,快死了。
他記起來,剛才楚汛和他吵架,臉色就很蒼白,站得搖搖欲墜,還捂了捂肚子。
楚爸爸猛地回過神,衝著楚汛的背影喊:“臭小子,你給我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你站住啊!你聾了嗎?我讓你站住!”
楚汛頭也不回,越走越遠。
楚爸爸如夢初醒般,追上去:“楚汛,你站住!”
“你別走啊!”
楚汛還是當沒聽見。
楚爸爸追不上楚汛,簡直要急火攻心,他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抹了把臉,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熱淚盈眶,他追著楚汛,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喊:“君君!”
“等等爸爸!”
君君是他的乳名。
楚汛停下了腳步。
他紅著眼眶,回頭看爸爸。
第37章
楚爸爸這下終於願意讓楚汛進門了。
這回是楚汛不大樂意回家,被爸爸生拉硬拽地拖回家裡。
楚媽媽跟著在一邊乾著急:“這都怎麼回事啊?你們別吵了。你別罵兒子了, 你們坐下來好好談。”
楚爸爸非常著急:“我不罵他了, 我這不是不罵他了嗎?”
楚爸爸把他摁在椅子上,楚汛帶過來的檔案都放在桌上, 什麼房子車子都扔在一旁,在醫院看病的檔案才重要, 他急的不得了:“你、你好好說,你生什麼病了?怎麼就要死了, 你說說清楚啊。”
他急到說話結巴:“我看不懂, 醫、醫生寫的這個是什麼意思?就是你肚子里長了什麼不該長的東西嗎?”
楚汛彆扭地說:“你要是看得懂你就可以去當醫生了,你當然看不懂。”
楚爸爸好氣啊:“你這個倒黴孩子, 到這份上彆氣我了好嗎?我看不懂才要你解釋啊。”
楚汛覺得鼻酸,眼淚快要湧出來了,他不停地深呼吸,抑制住哭泣的衝動,說了一段楚爸爸依然聽不懂的醫學術語和句子:“……反正,醫生我最多再活三四個月。”
楚爸爸說:“沒有辦法治嗎?”
楚汛:“治不好的,不然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