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蹇問了,天和強行朝家裡的私人飛機發通訊訊號,讓機長接到廣播系統裡,怒道:“哥哥!”
聞天嶽正在飛機上睡覺,突然就彈了起來,一臉驚恐。
天和開始教訓聞天嶽,讓他不要再提這件事,否則就把自己名下的公司股份直接轉讓給Epeus的對家。
關越:“……”
江子蹇半天沒回過神,忙道:“好了好了,不要罵了!”
直到天和透過飛機的廣播系統把自己二哥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切斷了通訊。
江子蹇:“主要不是你哥,這件事的發起者,一定是我爸!我太瞭解他了!”
天和:“你家的事你自己解決去。”
江子蹇:“怎麼解決?我有預感,他待會兒肯定給我打電話,苦口婆心地說‘驢啊……’。”
正說話時,江潮生的電話果然打過來了,江子蹇面無表情地開了擴音。
“驢啊。”江潮生耐心地說。
天和:“……”
關越:“……”
江潮生:“驢?你在嗎?”
江子蹇:“喔——咿喔——咿——”
天和&江子蹇:“喔——”
兩人一起學驢叫,江潮生那邊便爽朗地大笑,說:“天和,祝你生日快樂!成年啦!叔叔給你準備了倫敦的一家酒店當禮物,你們先玩!玩得開心!等你們那邊晚上了,我再給驢打電話!”
江潮生掛了電話。
天和:“我不想要你爸的酒店,鐵定這還是什麼送咱們的訂婚禮物。接下來要把他的來電轉接到養驢場去嗎?”
江子蹇:“談正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和你結婚的!天和!”
天和:“驢,雖然我也這麼想,但跟我結婚就這麼丟人嗎?!我還不想和一頭驢結婚呢!你除了上床和學驢叫以外還會做什麼?”
“怎麼人身攻擊我!”江子蹇說,“太過分了!你以為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就不敢打你嗎?”
天和:“打我啊。在關越面前打我。”
江子蹇馬上改口道:“是的,不敢打你。但我要申明一下,不是丟人不丟人的問題,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再找別人了,你是這麼專一的人,萬一我和別人談戀愛,你一定會很難過,對不對?這樣一定會傷害了你。實話說,如果好好培養下感情,和你共度一生,我承認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一定會幸福……”
天和慘叫道:“給我閉嘴吧!”
天和抓著江子蹇的領帶,把他拖出了家門。
江子蹇:“我明天,不,今天晚上,待會兒就把候選人的簡歷發你!現在已經蒐集到四十七份了,你一定要選一個,假裝談也行,幫幫忙了!”
天和:“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人來收拾你的!祝你早日遇上能收拾你的那個人!給——我——滾!”
天和破天荒地說了句“Fuck”,回到家裡,鬱悶地坐著。
關越反倒淡定地坐下了,開啟一本詩集。
這天下午,天和隨手翻了下關越給他的那本聶魯達的詩,關越則開始讀另一本書。
“你在看什麼?”天和隨口道。
“雪萊。”關越說。
天和想找點話來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喜歡聶魯達。”天和說,“諾貝爾獎詩人。”
“Aquí te amo.”關越說,“小時候給你念的詩,就是他的作品。”
“也沒有很小,”天和說,“四年前吧。”
關越翻過一頁詩集,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現在還只有十四歲,剛到倫敦的日子,就像在昨天。”
天和笑了起來,說:“一眨眼就四年了。”
關越:“可是直到今天,天嶽說起來,我才發現,你已經成年了。”
天和沉默了,手裡攤開的詩集,始終停在第一頁,這本八十年前的書實在太古老了,稍微一碰就要散架,天和甚至不敢翻它,生怕翻著翻著,紙張會突然碎掉。
關越:“我還記得,你許過的那些願望。”
天和說:“我也記得。”
關越說:“我也記得。”
天和笑了起來,說:“我也記得。”
關越就像與天和在玩一個無聊的遊戲:“我也記得。”
天和:“我也記得。”
關越:“我也記得。”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無數次,關越先不說了,天和等不到下文,也不說了,又翻了翻書。
手機提示音響,江子蹇發來了一個2G的壓縮包,天和差點吐血。
關越看了眼天和,天和說:“江子蹇把資料發過來了。”
關越說:“我看看。”
天和道:“不要了吧!”
關越:“現在我還是你的監護人,看看怎麼了?”
天和就算不給關越看,關越也會查他的手機,想看自然有的看,天和便直接把資料解壓縮,說:“希望裡面不是2G的種子。”
關越:“?”
天和:“沒什麼,我們班上同學常開的玩笑。”
裡面全是各種照片,天和嘴角抽搐,盤膝坐在地毯上,一頁頁地翻,看得眼花繚亂,各種英國與亞洲帥哥的照片,劍橋的、倫敦大學的、皇家海軍學院的,甚至還有牛津的。
關越:“牛津那幾個我還認識,家世都不錯。”
天和:“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啊!”
“還有海軍軍官。”關越說。
天和:“應該是參加皇家儀仗隊認識的。”
關越:“怎麼連艾伯特都接客?三千萬歐元一晚上?”
天和:“那是別人的總資產……還有GPA換算,這是怕我看不懂嗎?!別錄我了,你在做什麼?”
關越拿著手提攝像機錄天和,天和去搶攝像機,把他按在沙發上,奪了過來。關越又按他肋下,天和頓時開始討饒,所幸關越作勢幾下,便起身走了。
天和:“你看上哪一個,準備接受他和咱們一起生活了麼?”
關越沒吭聲,天和開始給這些照片玩連連看。關越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又進來看了眼,頓時滿頭黑線,把投影強行關了。
“讀書,”關越說,“聶魯達都不知道。”
天和:“就是這麼沒文化。”
晚飯後,天和在沙發上睡著了,關越便把他抱進去,半夜天和又醒了,也不敲門,推門進了關越的房間。
關越赤著胸膛,只穿一條藏青色的睡褲,躺在床上發呆,見天和突然進來,似乎有點惱火,剛要起來,天和卻睡眼惺忪地爬上床,蓋上薄被,睡在關越身邊。
“你還不睡覺?”天和說。
關越在等十二點,天和卻已經困得不行了,關越便關了燈。
十二點,手機螢幕發出光芒,關越看了眼,把手放在天和肩上,看他睡著了沒有,天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