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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很少提什麼要求,雖然她應該曉得現在家裡條件今非昔比,萬元戶早已不止了。大概是受到陸小芽的耳提面命,加上平時什麼都不缺,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思想上應該發生了比較大的變化,如今也不纏著大人要玩具要糖果要衣服。
“為什麼啊?”
“因為我都沒有好朋友。”燕子憋著嘴,表情似乎有些失落。
陸小芽眸光微微頓住了,她經常換地方住,燕子跟著她已經換了好幾個託兒所,以前有個叫許星星的小男孩同她關係不錯,但是這一年多以來,燕子沒有交到一個好朋友。或者說剛剛有升級為好朋友的苗頭,就搬離了。
思及此,她有些懺愧地說:“燕子,媽媽答應你,這次咱們再也不換了,一直到你念小學,好嗎?”
“好的媽媽。”燕子眼角彎彎,終於露出開心的表情來。
“那燕子喜歡住在四合院裡嗎,喜歡這個環境嗎?”
“喜歡。”
燕子適應得很好,儘管北方的氣候比南方更乾燥一些,霧霾倒沒有後來那麼嚴重。主要現在尾氣排放化工等環境汙染沒有後來那麼嚴重。
但是京都這樣的乾淨的天空,不知道能維持多少年。
“喜歡就好。”
“媽媽你以後都要天天去學校住,那麼久才回家嗎?”燕子巴巴地問。
陸小芽笑笑說:“當然不會,媽媽現在剛剛去上學,所以得在學校呆幾天,等適應那邊的上課時間和學習,就可以每天回家了。你要是想媽媽的話,就讓郭奶奶給媽媽的宿舍樓打電話。”
學校宿舍樓下有專門管座機的大媽,好幾部電話機,收費比外頭便宜點,二毛錢五分鐘,接電話比打電話要便宜。
不過接電話是真熱鬧了,大媽對著宿舍樓嚎啕大喊,要是宿舍樓裡的同學下樓的速度比較慢,耽擱太久,就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陸小芽最佩服的還是大媽的嗓子,天天傍晚那麼嚎叫,居然還中氣十足,吃的是西瓜霜含片嗎……哈哈。
吃完早飯,陸小芽就匆匆去上學了,因為今天要演講,她穿的是精緻又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衣,酒紅色半身長裙,到小腿的位置,鞋子是普通的真皮小皮鞋,有點樂福鞋的款式,黑髮紮成兩個麻花辮,垂落在月匈部的位置。頭髮來京都之前她嫌麻煩,剪掉了一截,那樣洗頭的時候省力一點,因為她髮量屬於比較多的型別,雖然不至於獅子頭炸開,但確實養得長不好打理。
描了眉,擦了淡淡的唇膏,比往日裡的素面朝天更添一抹精緻細膩。
饒是那麼多天的軍訓,面板已經沒怎麼曬黑,陸小芽是真感謝父母賞賜的皮囊,她大概就是那種曬不黑的,但曝曬會脫皮。
整個人纖腰苗條,青春陽光。
郭大嬸還嘖嘖說道,陸同志本來就是大學生,壓根兒不像生過娃的模樣。這隨便打扮一下,去了學校,還不把那些毛頭小子迷得五迷三道啊。
不行,她得好好跟魏先生說道說道,這姑娘多招人啊,得趕緊娶回來,不然被其他男同志攛掇走了咋辦。
陸小芽今天沒有背書包,而是背了一隻她找人改良的帆布包,單肩挎著,正好裡面可以放三到四本書的樣子。
前腳跨進校門,後腳就被高粱攔住了。
他是學校攝影社團的,背了個照相機,死活非要幫陸小芽拍幾張照片,當他的模特,還邀請她參加他們的攝影社團。
對了,說到社團,陸小芽早就聽童歡如數家珍的說了,學校里正流行什麼象棋社啊,舞蹈社啊,話劇社啊等等,而且必須得參加一個,否則跟期末的某個分數掛鉤,而且能夠培養團體意識,增加實踐活動,拓寬人脈……學校裡的這些學霸其實就是人脈啊。陸小芽之前倒是還沒決定具體要參加哪個,她剛好有一臺現成的相機,便告訴對方考慮一下。
“師妹,你要是不讓我拍,就真的浪費你的美貌,暴殄天物啊……你拒絕我的話,簡直就是對我們學攝影的人,造成了巨大的毀滅性的打擊……”
“你得給我們大學生一個機會啊!”
“好吧。”
高粱原本沒報希望,陸小芽答應對方中午下課有空叫上童歡一塊兒去給他當模特。
她又不傻,一個人讓高粱拍,怕幾分鐘學校裡關於她跟高粱的緋聞恐怕就滿天飛了。
高粱聽聞後,喜不自禁,走路都帶著風,不斷地衝陸小芽鞠躬:“謝謝師妹!”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要對自己死纏爛打,陸小芽不至於草木皆兵。
她急著去上課,匆匆找到數學課的教室,才整理了一下衣冠,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應該是還有一兩分鐘的樣子,但是教室裡已經坐滿了密密匝匝烏泱泱的同學們,目測大概擠了一百多個吧,黑板前老師嚴肅的站著,裡面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是個臉繃著戴眼鏡有點禿頂的老頭,陸小芽喊了一聲報告,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朝教室門口望過來。
瞬間感覺壓力好大,雖然沒遲到,好像來得也比較晚的樣子。
主要是高粱一直拉著她說話,導致她差點遲到。陸小芽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給一個結果,對方還不打算放她走。
“進來。”
老師發話之後,陸小芽快速地走進去,本來想找個靠後點的位置,結果這幫同學都雞賊得很,後面坐得滿滿當當,她張望了幾眼後,不敢耽擱上課,直接坐了第一排的位置,又招搖又顯眼。
除了頻頻成為身後同學關注的焦點之外,果然,前座被點名的機率太大了。
陸小芽被點了一次回答問題。
好在是第一天上課,沒有什麼難為人的問題,只是這位地中海老師的課跟他的人一樣嚴肅,略顯學術性,饒是如此,大家都專心致志的,這會兒的本科高校少,像考入京大的學生,真找不出幾個玩物喪志的來,大家都特別願意學習,圖書館很難佔到位置。
不過還真的有那麼兩個因為走神,被地中海老師口頭提醒了幾句:“你們到課堂上,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搞物件的!以後我的課,必須專心,不準交頭接耳,東張西望!”
除了必修課之外,陸小芽所在的八五級金融系也得上計算機課,當然跟計算機系的專業性是沒法比,差不多能簡單操作吧。
大學麼其實只是細化的學習專業的課程,沒有比高中太多,見仁見智吧,對於陸小芽來說,還是挺容易進入狀態的。
一個上午,兩節課過去了。
學霸們的腦子,就是比普通人接受能力快吧。
陸小芽雖然是頂著省理科狀元進來的,如果不努力,鬆懈的話,成績很容易一落千丈,幾分之差就有可能成了墊底的人。
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高粱和童歡站在不遠處說話,兩個人似在拌嘴。
不過基本上高粱是爭不過童歡的,反而急得面紅耳赤,氣呼呼的。
這兩人明明是同班同學,怎麼跟冤家對頭似的。
等陸小芽走近了,高粱說:“師妹,我看要不就拍你一個人得了吧?”
“為什麼?”
“我怕某些人站在你面前,那張大臉對比太慘烈,打擊人家的自尊心。”高粱挑了挑眉,故意瞥了童歡一眼。
童歡一聽,來氣了,不過她沒有發作,而是反唇相譏道:“我雖然比不上陸小芽,感覺自己也不差啊,去年我還收到過情書呢,某人恐怕是技術太差,給自己找藉口吧?”
話音剛落,高粱就前俯後仰地,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還有人給你寫情書,你吹牛的吧!”
童歡惡狠狠地瞪著他,一臉俏臉不經意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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