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趁著盧敬初與夫人談話的當兒,方柏林透過暈紅的帳幔,已經瞧見了睡在床上的嬌軀,雖是隔著帳幔,依然可以看到曼妙的嬌軀躺在床上,他閉上雙眼,雙手捏訣。默唸《金剛神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是夫人抬頭看到方柏林,嚇了一跳,指著他問盧敬初“這不是……燁兒嗎?敬初,難道你連你家姑爺也不認得?”聲音驚慄,發自肺腑。
盧敬初連連擺手搖頭“夫人差矣,這位是方柏林先生,不是薛雋燁姑爺啊,我們都弄錯了。”
方柏林向著夫人點點頭,掏出手機點選《金剛神咒》,又咬破食指用血畫了一道《金剛神咒》,抬起頭看著是夫人“煩請吩咐府上丫鬟扶起小姐,面向南方,快!”
幾個丫鬟手忙腳亂地扶起是小姐,是小姐霧鬢雲鬟,冰肌玉骨,星眸緊閉,可惜臉色煞白、朱唇緊抿,氣若游絲。
方柏林化了用血寫的那道符,點開手機裡的《金剛神咒》、嘴裡輕聲唸誦《金剛神咒》,念畢,用指甲挑起化符的紙灰放在杯子裡,擠出小半杯食指的鮮血“抬起她的頭,灌下去。”
丫鬟們捏是小姐的腮幫,想要開啟她的嘴巴,可惜是小姐朱唇緊閉。
“夫人,這可怎麼辦啊?”丫鬟們哭著問是夫人。
“孩兒啊,你是媽的心肝啊,快點張開嘴把這個吞下去。快啊,孩子!”是夫人勸著勸著也哭了起來。
“再不喝我的血就凝固了,血凝固了就沒用了,陽間一天陰間七天,我要在陰間七天後才能再為她施法。”方柏林心裡也焦急萬分。
“寶貝女兒啊,你不能丟下爹爹啊,你是我和媽媽的掌上明珠啊。”是老爺哭著走了進來,兩夫妻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方柏林看了盧敬初一眼,意思是怎麼辦?盧敬初為難地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盧敬初突然如夢初醒,大叫一聲“啊!有了!”
眾人被嚇了一跳,一齊看著盧敬初,盧敬初伏在是老爺耳邊耳語幾句,是老爺點點頭,對著方柏林深深一鞠躬,方柏林一愕,心想這老傢伙又在弄什麼玄虛。
是老爺伏在方柏林耳邊又耳語幾句,方柏林邊聽邊搖頭“這樣不好吧,會有手尾跟的。”
“哎呀,這有什麼手尾跟啊?”是老爺右手背打在左手掌手心裡。
但看著是老爺說完一臉哀求,是夫人滿臉淚痕,心一軟,無奈地點點頭“好吧好吧”。
是老爺是夫人又對著方柏林深深一拜。
方柏林想了想,硬著頭皮清了清喉嚨,俯下身輕聲說“小姐,你看看我是誰?”小姐秀目緊閉。
“小姐,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方柏林覺感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了。
“孩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回來了。”是夫人哽咽著。
小姐依舊無動於衷。
“方先生,我的孩兒是不是......已經......”是老爺老淚縱橫。
“還沒死,她就是不願搭理我們,算了,不要救了!對這種對雙親不孝的傢伙,讓她死了算了。我七歲沒雙親,一直都好希望爸爸媽媽陪伴我成長,你爹媽對你這麼好,你居然不理不睬,不管不顧,你老爸還求我扮那個什麼薛雋燁。我扮你個死人頭,你趕緊給我睜開眼,把這個喝了,要不老子打你兩個耳光,越說越氣了,我開始數了,你再不起來我真當著這麼多人面,打你個沒家教的傢伙。一......”方柏林提高聲音,邊作勢向前湊了湊,用手掌輕輕扇風。
也許真的怕方柏林當著這麼多人打自己耳光,是小姐睜開眼睛喊了句“爹爹,孃親......”止不住放聲大哭。
兩老正想過去攙扶,方柏林把杯子往她嘴巴一捏一灌,小姐猝不及防,喉嚨‘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方柏林左手食指中指按在是小姐的額頭上,右手拿著手機對著是小姐的櫻桃小嘴,嘴裡喃喃自誦《金剛神咒》,連誦三遍。
是小姐感覺到渾身上下像被扔到熱水裡,酷熱難熬。不由得看了方柏林一眼“相公,奴家好熱。”
方柏林吼了句“忍忍”,是小姐嚇得趕緊閉嘴。
“按住你家小姐,不要讓她亂動,不然功虧一簣。”方柏林看了看一眾丫鬟,丫鬟們看他連小姐都敢罵,當下都不敢怠慢。
是小姐覺得一會兒渾身酷熱難當,一會兒像掉到冰窖裡,渾身像打擺子。忽覺得一道激流從小腹內不停遊走,所到之處五臟六腑疼痛難忍。
“我受不了了,好痛啊!好痛啊爹爹,好痛啊孃親。好痛啊...相公。”相公兩字說得像蚊子叫一樣,是小姐說完偷偷瞄了方柏林一眼。
“閉嘴,忍著!”方柏林虎了她一眼,嚇得是小姐趕緊低頭。
方柏林拉開背囊把‘愛蜥’放出來,化了兩道符咒猛地大喝一聲“開”
是小姐身子向前一傾斜,嘴裡‘呃’地撥出一口陰氣,方柏林立刻抬起她的頭,嘴貼嘴地向著她口腔呼氣。
才剛撥出第一口氣,就覺得是小姐的嘴裡好像裝了一個抽水機一樣,全身的陽氣好像被源源不斷地被對方吸走,何止三口啊,十口都不止。
方柏林大吃一驚,雙手猛地推開是小姐,連連呼吸。臉上臉色灰白,胃裡翻江倒海,冷不防胃裡一陣翻滾,‘嗚啊’吐出來一股股濃濃粘液。
方柏林深深一呼吸,頓覺得頭昏眼花滿天星斗。腿一軟,坐在地上!眾人連忙圍了上來,‘愛蜥’跳到方柏林肩上,對著眾人‘嘶’地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眾人嚇得往後一退。
“‘愛蜥’不要。”方柏林向著它輕輕搖搖頭。
“你.....怎麼了?”是小姐蹲下來怯生生地問。是小姐兩頰開始恢復血色,雙眸變得清澈。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方柏林顯得有氣無力,大口喘著粗氣。
是老爺兩夫妻和盧敬初趕緊過來攙扶方柏林,方柏林示意他們開啟背囊,取出那瓶酒喝了幾口。然後閉上眼,默唸《坐煉咒》:神默默,氣綿綿。存赤氣,在丹元。透泥丸,上衝天。布金橋,現七元。魁神降,亦氣旋。混為一,秘號懸。恍惚間,自氣纏。急急吸,款款咽。納元宮,真火煎。再提起,印堂前。金光現,照無邊。飛劍訣,莫留連。金光裂,將吏全。行持處,要在專。急急如律令。唸完後閉目養神,漸漸恢復元氣,休息了一會兒,又喝了幾口‘玉瓊釀’,感覺體力慢慢恢復。
“弄一個小瓶子來”方柏林指著盧敬初。
“幹什麼?”盧敬初不解其意。
“我留點血給你們,或許將來對你家小姐有幫助。”方柏林邊說邊看了看剛剛咬破的食指。盧敬初興奮得連連點頭,跑了出去。
一旁的是老爺一聽大喜過望,親自跑去找,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一個大花瓶。方柏林一看,指著花瓶瞪著是老爺“老是,你想要我老命是吧?”
是老爺臉紅紅尷尬地走開了,這時候一個丫鬟遞過來一個小瓶子。
方柏林接過小瓶子,只見玉瓶有十公分左右高,僅重143克,整個玉瓶細膩油潤,色勻潔淨,器形小巧規整,纖柔優美。連忙擠出還未癒合的傷口口子,鮮血緩緩地流進瓶子裡。
大約滴了大半瓶,方柏林塞好塞子,正待唸咒開光之際,忽覺手上原本冰涼的瓶子觸手微溫,握在手上甚是舒服,隱約間覺得瓶子在手裡微微顫動,並帶有微微灼熱感,眼下雖不十分燙手,但握久了恐怕灼熱難耐。再開啟雙手細看瓶子,只見瓶子輕薄通透、潤澤恬婉、隱隱透光。
“瓶子是經過高人開光或加持的嗎?”方柏林看著手中的瓶子沉吟著,看這開光手法並非出自我玄門,倒也象佛門梵宗一派所為。
“是一位賣菜的婆婆送給小女的。”是夫人輕啟朱唇。
“賣菜的婆婆?她姓什麼?”方柏林心內一緊,難道是慈姑?自從自己出來工作後,慈姑已經很少在夢中與他相見了,他也尋遍了當年那條小河周圍,一來市郊的那條小河本來就偏僻,二來附近也確實沒有什麼居民居住,他到了附近的菜市場尋訪,可是菜市場的人根本不認識一個叫慈姑的賣菜婦人。
“不曉得,她沒說。怎麼?這瓶子有什麼問題嗎?”是老爺湊上前,用手指了指瓶子。
“沒有,好得很。”方柏林吩咐身旁的丫鬟取來香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