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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方柏林就查到銀行就進賬了25萬,看著這些錢,他感慨萬分,過往自己幫人打官司,到手也就個幾千或者一兩萬,只有一次上十萬,但是看著委託人家裡確實困難,偷偷地又把錢塞了回去。所以也難怪丁遠康為什麼那麼生氣。想著想著忽然又想起丁遠康,想到丁遠康,他彷彿記起了什麼?走到電腦前,給丁遠康轉去了15萬,匯款留言是這樣寫的:為以前的任性買單。
這時候,韋仲新的電話打來了,一張嘴就是“老方啊,這個…..甘主任把你的骨灰帶回來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辦辦這個領取手續?”說到最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電話那頭人聲鼎沸,似乎頗為熱鬧。
“什麼骨灰?”方柏林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邊的甘力寶一把搶過電話“骨灰這詞是韋仲新這王八蛋說的,我說的是香爐灰。”
電話那邊又傳來韋仲新的聲音“是…..是嗎?是香爐灰喲,哦,可能我聽錯了,小學裡拼音學得不是太好啊,那…….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取灰?順便還我那頓飯?我徒弟龍紀綱每天在我耳邊叨嘮著,說你這個師叔欠他一頓飯啊,譁!弄得現在全省整個公安系統幾乎都知道這個事了,我好被動,好沒…..面子啊。”說完伴隨了幾聲嘆息。
“別停繼續編…..”方柏林打了個哈欠。
“少廢話,三件事。一、取骨……哦,爐灰。二、請吃飯。三、時間就在今晚。”韋仲新連珠炮發。
“知道了”就在方柏林想掛電話的時候,韋仲新突然問了一句“你小子前兩天晚上去哪兒了?”
方柏林心一凜“怎麼了?”
“那老太婆……不見了。”韋仲新頓了頓。
“哪個老太婆不見了?“方柏林知道說的是太奶奶。
“還有哪個?甘主任的幹姥姥啊,突然失蹤了,到現在估計超過48小時了。”韋仲新斜了甘力寶一眼。
“我幹姥姥,還你幹姨媽呢。”電話裡傳來兩人的嬉鬧聲。
“那關我……關我什麼事?”方柏林若無其事。
“我看…..那次老太婆對你的態度怪怪的,我只是循例問問而已。擔心你見色起心……拐了那個百年國寶,偷摸著自己享用。你要知道,那是百年文物,必須上交國家的。”韋仲新似乎憋不住了,到最後沒忍住放聲狂笑起來。
方柏林不禁想起那晚太奶奶鶴髮雞皮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心想早知道留給你這王八蛋自用,看你怎麼見色起心。
方柏林當下回了句“那位老太太對你不也是公爺前,公爺後叫得滿親切的嗎?你沒先查查自己嗎?”
一句話把話聊死了,當下大家無語,約定晚上見面時間和地點就掛機。
當甘力寶把重達30斤重的香爐灰放在方柏林腳下的時候,除了韋仲新,所有人都呆了。
龍紀綱用腳踢了踢那袋香爐灰“師叔,這有什麼用啊?”
“泡茶喝”方柏林一本正經。
龍紀綱和流彈幾個信以為真“師叔…咦…這個能喝嗎?這麼多,要泡到什麼時候才能喝完?”
韋仲新勾起食指和中指在流彈頭上敲了一下“你幾個驢腦子笨死了”想要反手敲龍紀綱的時候,小妮子見勢不妙,提著茶壺裝作加水躲開了。
“那……要來幹嘛用?師叔你騙我。”龍紀綱對著方柏林一努嘴。
方柏林心裡很喜歡這個小妮子,故意逗她“你模仿一下上次你師傅開槍的姿勢和聲音,我就告訴你這袋灰的用途。”
“真的?”龍紀綱立刻站起來,當著眾人,模仿端槍和開槍的姿勢,嘴裡發出‘突突突’的聲音,把一桌人笑得前仰後翻。
就在方柏林想著,怎麼編個藉口搪塞龍紀綱的時候,流彈突然壓低聲音說“喂,你們知道嗎?那個老太婆失蹤的第二天早上,街道環衛工人起來打掃的時候,發現老太婆後院的街道都是淤泥,臭死了,後來洗了一個上午才勉強清洗乾淨。”
“大街上有淤泥好正常啊,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甘力寶扶了扶眼鏡。
“不是哦,據環衛工人說,地面上泥巴的痕跡像是什麼動物爬行留下的,而且更奇怪的是,下水道的井蓋有鬆脫被移動過的跡象,但這些井蓋都是新裝上去的。”大亨(張志亨)一臉神秘。
“喂,案情能隨便透露給……無關人員知道嗎?虧你們還是刑警,懂不懂保密制度?真是的。”韋仲新夾了一塊燒雞,左手虛擬地點了點方柏林和甘力寶兩人。
“呸,誰稀罕聽,吃飯。”甘力寶眼明手快搶了一個燒雞腿。
“你們說,這個世界有鬼嗎?”龍紀綱壓低聲音問。
韋仲新敲敲桌子“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啊,幹警察的還信這個?”
“那…..香港的警署裡還供奉著關聖人呢。”流彈嘟囔了一句,表情略有不滿。
“以前的香港是華洋雜地,什麼信仰都有可能存在。我警告你們,不要在廳裡胡說八道啊,讓領導們聽見了,影響你們的前途知道嗎?”韋仲新正色說。
“那…..有些東西它真的是無法解釋啊?”流彈向著韋仲新翻了一下白眼。
“有什麼無法解釋的?你們說說看。”韋仲新放下了筷子。
“比如說鬼吧,頭兒,你信不信?”張志亨搶著說。
“不信,為什不信呢?因為我沒見過,你們想想,鬼真的存在的話,從古到今死那麼多人,那滿世界和整個空間都站滿了鬼,還輪到我們在這裡吃飯喝酒?這兒、這兒、這兒早站滿…….鬼了。”韋仲新用力戳著周圍。
這時,龍紀綱用胳膊碰了碰方柏林“師叔,你信不信有鬼?”方柏林抬起頭,看到了大亨和流彈兩人正看著自己。就清清喉嚨說“鬼不鬼的我不知道,我聽說人死後,就會釋放出一種腦電波在空中飄浮,如果你的腦電波跟他剛好同一頻道,那麼雙方都能相互看見,有可能這就是你們說的鬼吧,當然,你們也可以叫它別的什麼名字。”
“四哥,你別顧著吃啊、好像餓了很久似的,說說你的看法。”龍紀綱用胳膊肘子頂了頂甘力寶。
甘力寶冷不防被頂了一下,眼鏡滑了下來,他用手託了託“你剛剛喊我什麼了?”
“四哥啊,你戴個眼鏡的不叫四哥難道叫八哥啊。別胡扯,說說你的看法。”龍紀綱說完又用力頂了甘力寶一肘子。
甘力寶沒拿穩,夾著的燒雞腿掉桌子面上,放下筷子不滿地白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我好歹是你師叔,知道尊老嗎?。”
“你看你看,學學方師叔,人家就比你爽快,就你磨蹭,你說不說啊?”龍紀綱咬牙切齒,抬了抬肘子。
“好好,我說。你方師叔剛剛說的呢也對,但是不夠全面,這個現象呢,它應該分幾個層面去闡述。第一…..”甘力寶正想拋拋書包。
“救命啊師傅,像這種師叔我一共還有幾個?”龍紀綱左手捂了一下眼睛,用食指指著甘力寶問韋仲新。
“哦……死剩這倆了。”韋仲新喝了口啤酒,搖搖頭,一臉悲切。
晚飯後,方柏林主動結了賬,韋仲新臨時接到了上面的行動指示,吩咐流彈去送方柏林他們回家。方柏林想想算了,叫了個‘嘀嘀’先送甘力寶回家。
回到家,還別說,揹著袋30斤重的香爐灰,累得一口氣喝了600ML的可樂,然後躺在沙發上再也不想起來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