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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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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蠻不勝藥力,已經睡熟了。

翌日,二人均在晨光中醒來。

窗外已是雨過天晴。

久蠻也退燒了。

久蠻便說:「你看,我果然是不用看醫生的!」

穆初桐無奈地笑著點頭:「是的,大佬體壯如牛、活力無限。」

「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活力無限的『老牛推車』。」久蠻摁住了穆初桐在床上。

二人努力推車一番,頗為辛苦,汗灑如雨,但勞動使人快樂,總體上是很愉快的。耕耘到了午間,久蠻卻得穿衣出門了,說要準備婚禮的事情。穆初桐倒是來了精神:「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久蠻笑了,又扭過頭,跟穆初桐說:「你就安心等著做新郎吧!你這人啊,平時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這次婚禮就讓你安安樂樂、舒舒服服,一點煩惱都沒有才好。」

一瞬間,像是糖罐子、蜜罐子都在穆初桐心裡打翻了,叫他好甜蜜,可偏偏同時又磨碎了黃蓮,始終還是掩不住心底的苦澀。

很快就出現了讓他心中這點苦澀放大的事情。

穆容來了。

這還是因為穆初桐說要聯絡母親那邊的親人,久蠻硬著頭皮聯絡了穆容。尚幸,總統之前已經跟穆容打了預防針,不然穆容在聽到久蠻說要和穆初桐結婚的訊息時,很難控制住自己不跳起來暴打久蠻的狗頭。

現在的穆容還是能依照總統的吩咐保持一點「長輩的風度」。

穆容對久蠻非常冷淡,只說:「我要去見見初桐。」

「這當然沒問題。」久蠻笑嘻嘻的,心裡卻想:你祂媽臉那麼黑,還有關了我一天的仇呢!要你不是桐兒的舅父,我一早就跳起來暴打你的狗頭了!

久蠻便聽了穆容的話,讓大壯開車去送穆初桐到穆容的府邸。

穆初桐看見穆容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的。

穆容板著臉,說:「你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

「您是說……」穆初桐小心翼翼地問,「您是覺得久蠻逼婚嗎?」

「又或者是你自甘墮落、認賊作夫!」穆容憤懣不平。

穆初桐倒是非常理解舅父的心情,但他也瞭解自己的心情,只得緩緩說道:「我昨天回去想了很多了……」

穆容未等他說完,便做結論:「那你就是自願的了?」

「我……」穆初桐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穆容憤怒無比,臉容都要扭曲了:「你還記得你母親的仇嗎?你的良心在哪兒?」

穆初桐一怔,只說:「沒錯,房永貞是和母親配型過了,母親也是意外死亡了,房永貞是得到了母親的心臟了!可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房永貞是兇手啊?您是做這行的,疑罪從無,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穆容幾乎是吼出聲來,「疑罪從無、疑罪從無!我一世人最恨就是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是做律師的狡辯之詞!他們就靠著這個,放走我拼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犧牲了隊友抓回來的犯人!」

穆容怒而拍案,手掌也拍得通紅:「而你這個逆子!居然為了殺母仇人做辯護!」

第六十一章

「我……」穆初桐被舅父忽然的發怒而嚇住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只是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和房永貞有關,她之後慘死,也算是得到報應了……」

「報應?」穆容冷笑一聲,「也可以算是吧!」

穆初桐臉色忽變,說道:「您這是什麼意思……您……該不會和她的死有關係吧?」

穆容的臉色微變,但很快調整過來:「我可是警察。」

「是,是的。」穆初桐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忽然湧上心頭的猜想太不道義了,「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

穆容不願意糾結在這個話題上,便又厲聲質問道:「所以你就打算和殺母仇人的兒子、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結婚是嗎?」

要說久蠻是窮兇極惡之徒,那真的還不算冤枉他。

穆初桐卻想起昨晚那個額頭滾燙的、孩子氣的久蠻。穆初桐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氣,挺起腰桿,說:「我覺得就憑那點證據就指認房永貞是殺人兇手,未免太過武斷。更何況,你還想將賬算在久蠻頭上,那就更加不公平。」

穆容大怒:「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媽啊!」

看到穆容處於盛怒之下,穆初桐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穆容緩了緩神色,冷笑一聲,說:「你真的覺得久蠻是無辜的嗎?你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您是什麼意思?」穆初桐臉色也凝重起來。

穆容說:「姐姐是車禍死的,那個肇事司機隱姓埋名,一定是有人保護他了。我花了好‌‍大­力­­‌氣,終於在三年前找到了他。他告訴我,是房永貞的家人花錢請他做的。」

穆初桐一怔,又搖頭:「那你為什麼不在墓園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沒有物證。口說無憑,要不是你這麼執迷不悟,我也不打算輕易說。」穆容冷冷看著穆初桐,「我知道,我現在這麼空口說你也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得知真相後,放了這個司機。可是這個司機沒過兩天就被殺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穆初桐背脊涼了半截:「你該不會想說是久蠻吧?」

「是的。」穆容說。

穆初桐搖頭:「不,你沒有證據。」

「這是我從線人那兒得到的訊息。」穆容說,「證據是有的,但我要為我的線人保密,不能給你看。當然,你也可以不信。但該說的,我還是要說的。」

穆初桐竟然有些相信了穆容。

拿不出證據的穆容。

穆容眼神裡的仇恨和堅定。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穆初桐頭痛不已。

他回到酒店的套房,依舊拿出了那張舊照片。

含笑看著鏡頭的母親,如此美麗,如此柔情,眉梢眼角都是春風。

門忽而打開了。

被打斷沉思的穆初桐嚇了一跳,手中的照片飄到地上。

久蠻進門了,看著呆若木雞的穆初桐笑笑,便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照片。久蠻看向照片的時候,眉頭便突然鎖住了:「這是……」

「這是……」穆初桐一頓,說,「我舅父給我的。」

久蠻點了點頭,笑了,說:「照得挺好的。」

穆初桐仔細打量了一下久蠻。

久蠻也看了看穆初桐,說:「你今天見過你舅父了?他和你說了什麼?談得還愉快嗎?」

久蠻語氣坦蕩、表情自然,要不是他太會演戲,那就是他真的心中無愧。這讓穆初桐也更有信心了。他心裡的天秤到底還是更傾向於久蠻很多。

「他說……」穆初桐指了指照片上的孩童,「這個是你。」

久蠻微微有些訝異:「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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