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他說替我找找,現在說是找不到,給我送了這條。談話間,我感覺他們似乎知道了那條圍巾是久蠻大哥送我的。」
「這也不奇怪啊。」南椒也拉著椅子坐下,「他看你平常私底下衣服那麼寒酸,怎麼可能用那麼名貴的配飾呢?肯定是別人送的你才捨得!你跟自己家裡不和,身邊也沒幾個大富大貴的好朋友——倒是之前不是有人傳言說你們曖昧麼?那隻能說是久蠻送的了。說不定他也不知道,就是隨便唬你兩句,你自己心虛,就說出來了。」
穆初桐自己心虛,問出了「是南椒說的嗎」,就等於承認了,不但承認了圍巾是久蠻送的,還間接承認了自己和久蠻確實存在曖昧。
穆初桐心亂如麻,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想捶自己腦殼,罵自己怎麼突然短路了?
只是,實情不過是給穆初桐送圍巾的那個司機在山火的時候被師賢的人救了回去,現在成了楚幫的人,視師賢為救命恩人,才讓師賢得知此事。
但無論是南椒還是穆初桐,都不可能知道這一層緣故的。
南椒一手托腮,一手隨意地把圍巾搭在自己肩上,笑道:「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事吧?他對咱們還不是客客氣氣的?」
「嗯。」穆初桐也不好直說自己心中的擔憂,只得虛弱地點點頭。
南椒卻道:「不過你這個圍巾倒還挺好的,比之前久蠻大哥送的還好呢。不過我看你也不愛紅色的,不如送給我吧。」
穆初桐皮笑肉不笑地說:「啊……這個啊,我跟他們提了。他們說這個不適合你。」
「怎麼不適合了?」南椒對鏡自照,「我看挺適合的。誰都知道我穿紅的最好看。」
穆初桐看著鏡中的南椒,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別人送我東西,我哪好意思這麼說呢?這不顯得我嫌棄人家的東西似的麼?」
南椒點頭:「那倒也是。」
穆初桐繼續說道:「你不是跟師賢很熟嗎?依我看啊,不如你自己跟他說吧。你那樣胡攪蠻纏的, 他肯定拿你沒辦法。」
南椒噗嗤一笑,說:「什麼叫我『胡攪蠻纏』?我還胡攪蠻纏?我看是那個什麼恭真表面恭敬心裡胡攪蠻纏吧?」
「怎麼就說到恭真了?」
南椒抓起了穆初桐的手,說:「你的百達翡麗呢?」
「嗯……」穆初桐一怔,居然說不出話來。
南椒氣憤地一甩手,說:「你以為我是瞎子?你戴著的表,喝了一會茶,就到了他手上了!」
「有那麼顯眼麼?」穆初桐訕訕笑著。
「當然顯眼,我當時都快氣死了。」南椒白他一眼,「可我什麼都沒說,不然就真顯得『胡攪蠻纏』了。」
穆初桐見南椒火氣起來了,忙勸道:「不是他跟我討的,是我自己借給他的。」說著,穆初桐又從口袋裡把剛剛從師賢那兒拿回來的表拿出來:「喏,其實他也沒要。還回來了。」
南椒火氣總算才下去了,擅自將圍巾放進自己的衣櫃就去睡覺了。
到了第二天,南椒還是起得挺早的。穆初桐起床的時候見南椒已經在梳妝檯前面了,也嚇了一跳:「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起這麼早?」
南椒白他一眼:「還不是為了送你!」
能讓南椒早起,真的是偉大的友誼了。
南椒要早起,就會起得很早。因為他需要很多時間護膚、打扮、搭配。穆初桐穿了件鵝絨服,頭頂毛帽子,一層秋褲一層黑棉褲,套一雙醜絕雪地靴。南椒見了,一臉嫌棄地說:「你居然穿這麼矬?」
「大哥,」穆初桐沒好氣地說,「我是要去坐穿山的火車啊,下車還有過雪地啊,不是去走紅毯啊!當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南椒說:「掙錢那麼辛苦的呀?」
這句話一聽到穆初桐耳裡,穆初桐眼裡就想掉淚了。
掙錢真祂媽的很辛苦的呀!
第四十四章
穆初桐便穿得圓滾滾的,和一條風中竹竿似的南椒同時出現在大門邊,對比太過分明又慘烈。穆初桐覺得這麼一比,自己真的又土又醜了,便下意識地離南椒遠了一些。
道艾、恭真、師賢也很快到了門邊。
南椒正想找機會揶揄一下恭真戴穆初桐的手錶的事情,可眼睛不自覺落在恭真手腕上的時候,卻吃了一驚,發現恭真現在手上戴的比穆初桐所贈的手錶還貴重很多倍。
南椒便想,這個恭真是不是又吃了哪個人的賄賂啊?真祂媽不要臉啊!
於是,南椒便冷笑說:「這園子的待遇真好!恭真這塊是百達翡麗,還是複雜計時系列的吧?要兩三百萬吧?這麼算來,你們這兒的侍者個個身價過億啊!」
恭真也笑了說:「這可是說笑了!我哪有那麼高工資!是師賢先生看我舊手錶摔壞了,給我戴著的。」
南椒臉上掛不住了,氣鼓鼓的,不說話。
穆初桐怕場面不好看,趕緊說自己要趕火車了,跟大家告別。他拖著行李坐上了奔向芙蕖鄉的列車。列車越過雪山,到達芙蕖鄉附近的站點,也不過三小時而已。他依舊拎著行李箱,僱了一輛當地的小車往芙蕖鄉去。
芙蕖鄉這邊路況其實不錯,原本是能通公交車的,只是因為當地幫會壟斷了來往車輛的生意,才沒搞起來。這倒是有阻礙芙蕖鄉的發展了。吳二丫不太樂意選芙蕖鄉,也是看在這一點上。當然也有負責人表示芙蕖鄉一切條件都非常合適。雙方爭持不下,穆初桐便順勢說:「那我親自去視察看看吧!」
穆初桐下了火車站,發現站外堆滿了兩輪的電車和四輪的私家車。他便隨便地上了一輛四個輪子的——雖然摳門吧,但天氣實在太冷了。他不想遭這個罪。
開車的顯然是個地痞,沒個正形的,嘴裡叼著煙。
穆初桐因此咳個不停,暗道「在車裡抽菸真是一個違背良心的惡行」。他原本打算開窗散散煙味,但外頭空氣又太冷了。於是,穆初桐便商量似地說:「司機大哥,可以把煙掐一下嗎?」
地痞聽了,便怒了,冷笑道:「掐哪兒?掐你麻痺的臉上嗎?」
「沒事!」穆初桐討好地說,「我就問問,當我沒說過。」
穆初桐算是明白為什麼芙蕖鄉的旅遊業發展不起來了。
吳二丫是有道理的,芙蕖鄉里頭再漂亮再好都沒用,這些個的「司機」都祂媽是「攔路虎」啊!
在車廂裡的穆初桐還是忍不了那一股股的煙,便抽出了隨身帶的帕子,一邊咳嗽一邊掩住鼻子。
地痞從後視鏡看到,更加惱了:「你祂媽一個大男人裝啥子的逼呢?誰沒抽過煙啊?哎呀,你祂媽還裝起來了是吧?」
「沒,我病了。」穆初桐趕緊說,「我就是……那個,咳嗽。大半個月了。」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