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總好忙呢?」
穆初桐笑答:「嗐!創業老總不如狗啊!」
道艾也哈哈笑了,說:「你倒是顧著發財了,也不管教一下那個什麼辣椒弟弟啊,天天在花園裡搞東搞西的,一天唱歌一天跳舞一天弄雪人一天開小車,總沒消停的!」
穆初桐心想:南椒看那麼多宮廷劇,就學會在御花園刷存在感這麼一招嗎?
「哈哈,」穆初桐堆起笑臉,「他這個孩子天性如此。我在也管不了。」
道艾說:「不過這也罷了。我也想去警告他的,結果阿賢還說隨他吧。偶爾阿賢還會去看看,說這還挺有趣的。」
穆初桐心想:所以在御花園刷存在感是真的有用嗎?
「先生脾氣真好。」穆初桐笑著評價。
道艾卻說:「他倆好像現在在喝下午茶呢,你也過去瞧瞧吧。」
穆初桐心想:我何必去做電燈泡?
他便搖頭:「我不去打擾人了。」
「你這算什麼打擾啊?」道艾不以為然,「他倆也天天心裡口裡念著你的,說你怎麼都無尾飛陀一樣行蹤不定呀?」
「我的行蹤還不定呀?你要麼去公司、要麼去店裡,一準能見到我。」穆初桐笑著說,「行了,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穆初桐回到屋中,聞到空氣裡都是梨子混合著青蘋果、小蒼蘭的香薰味,裡頭的東西都擺得很亂,還有幾件衣裳隨意地丟在沙發上,這兒儼然變成了南椒一個人的房間了。到處都是他的生活痕跡。穆初桐嘆了一口氣,撩起紗簾隔斷,卻發現自己這一方小床小櫃都是整整齊齊的,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顯然,南椒還是很講禮貌地沒有動他這一畝三分地。
穆初桐對著鏡子,想了想,還是將那條尼羅藍的圍巾解了下來。他披上一件修身的鹿角棕麂皮風衣,插著口袋便從走廊走了出去,一路到了茶室。
茶室裡還播著音樂,裡頭滿滿都是沉香味。他還隔著玻璃窗聽到南椒那香梨一樣又又脆又甜的聲音抱怨:「沉香的氣味也太沉悶了——聞著就覺得心塞。反正我是欣賞不了的。」
穆初桐笑笑搖頭,心想:你這樣批判別人的愛好,還想泡漢呢!
他走到門邊,看到師賢坐著聽南椒抱怨,臉上還是帶著師賢特有的微笑。那種好看、溫柔卻不溫暖的微笑。
穆初桐敲了敲實木的門框,說:「我是不是打擾兩位說話了?」
南椒看見穆初桐,一臉高興地站起來,說:「我可算見著你了!我看你怎麼天天在外頭呢!」
穆初桐說:「可不是忙麼?」說著,穆初桐一邊脫下鞋襪,一邊笑著說:「沒有你南椒少爺那樣好命。」
南椒跑來,幫著給穆初桐脫下了外套,在一旁搭上,又跑回茶桌邊倒茶,說道:「來,你快來喝喝這個,這可是先生珍藏的茶。」
穆初桐無奈接過這杯茶,還沒下嘴呢,南椒就興致勃勃地問:「怎樣?是不是很難喝?」
這話問得讓穆初桐差點把茶灑出來。
「這是什麼話啊?」穆初桐無奈搖頭,「不是說這是先生珍藏的茶嗎?」
「珍藏的茶就不能難喝嗎?」南椒一雙圓眼睛非常誠懇,「反正我覺得,新茶是最好喝的。陳茶吃起來一股子黴味。」
穆初桐偷瞥了一眼師賢,想看看師賢的臉色行事,卻不想他這麼輕微的一個偷瞥,卻被師賢逮個正著,師賢的目光也移了過來,目光如荷葉上的露水一樣滑動得快而帶著清新柔潤。穆初桐下意識的不敢與師賢對視,忙將目光鎖定在茶上,一手舉起聞香杯聞了一下,非常配合地露出陶醉的神情,又一手舉起品茗杯端詳一番,再啜一口,便笑道:「這茶茶味巖韻突出,氣味甘香,帶著蘭花的香氣,該是武夷巖茶吧——不會是大紅袍吧?」
師賢笑著點頭:「就是大紅袍。」
穆初桐其實也是為了給師賢挽回顏面,便跟南椒說:「所以說你不識貨。武夷巖茶不能喝新茶的,就該喝陳的。況且這是那麼好的大紅袍,一克茶葉說不定要上萬呢!你還說不好!」
南椒哪裡受得被這樣搶白,只說:「不好喝就是不好喝,管他是『大紅袍』還是『小綠帽』!」
師賢笑道:「原來南椒不喜歡陳茶,可這個季節要找新茶也不容易,普洱你也不愛喝。真難為你了,勉強先喝著吧。」
南椒一臉勉強地再喝了兩口,才勉為其難地說:「其實也還能湊合著喝。」
穆初桐心想:南椒這張嘴,活到現在只被我打過,也真是稀罕事!
第四十二章
大約不止是穆初桐感覺這樣太傷師賢的臉面,在一旁侍茶的秀氣男子也說:「這是雪煮成的水來泡的茶。正是古人說的『烹雪煮茶』。」
南椒聽了,趕緊「呸」了兩聲,說:「可不是吧?我剛剛看見一哈士奇還往雪地上拉屎呢!」
秀氣男子臉色微變,說道:「我也知道地上的不乾淨,我那是從梅樹上收的雪。」
「樹上就乾淨?那鳥不拉屎啊?」南椒問。
秀氣男子也起了和這個南椒battle的心態,掀起了茶室另一邊的簾子,展示了他們不凡的過濾儀器:「我們作為現代人當然知道『天落水』不一定乾淨,所以收好了梅樹上的雪水還經歷過我們三重的過濾、消毒、蒸餾工藝,才敢送到先生和貴客們的茶壺裡!」
南椒呵呵笑了:「那你直接買蒸餾水不就完了?」
秀氣男子幾乎要吐血了,穆初桐趕緊拉住南椒,又笑吟吟地說:「這位小哥倒是特別心細啊!真是難得!我想我應該沒見過你吧?像你這麼有氣質的人,我要是見過了肯定記得的。」
那個秀氣男子才笑笑,說:「是沒見過的,我叫恭真。是這園子的管事。」
等喝完茶回去了,穆初桐才勸南椒說:「你開口一句批評師賢的品味,一句得罪他身邊的人,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是想去結親還是去結仇啊?」
南椒滿臉不爽地說:「我能不知道嗎?可那茶那水都是恭真準備的!我能說好嗎?恭真祂媽的就是個賤~人!」
穆初桐愣住了,也不知道他在外忙工作的這幾天,南椒怎麼的也沒泡上師賢,倒是和恭真槓上了。南椒託著腮說:「我懷疑,恭真和師賢是『那個關係』。」
「哪個關係?」穆初桐小心地問道。
「插屁之交……」南椒小聲說道,「我這幾天不過多得了師賢的一點注意,他就滿臉寫著妒忌!還話裡話外的說什麼「晚上能進師賢屋子裡服侍的人只有他一個」!這不是『那個關係』,是什麼?怎麼師賢晚上屋裡就非得有他,難道他是夜壺變的嗎?」
穆初桐還真的說不上來,半天只說:「師賢可是個大佬,屋裡養著那麼一兩個這樣的人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