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好意思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獅心笑道:「小穆哥也太客氣了。大佬都說這些天挺無聊的,正好小穆哥來了可以給說說話、解解悶。」
穆初桐覺得還是得撇清一些,便說:「顧先生那邊說確實是挪不出房間了,但給了我10萬補貼。我覺得這個錢也還是該給管家的——也就是獅心大哥您,就算是給買點吃的、喝的,或是我在這兒花的水電住費。別讓人以為我白吃白住一樣。」
大壯叫道:「10萬?!」獅心趕緊瞪了大壯一眼,讓大壯把沒說出口的「顧先生還給我們張口說了15萬!生意人那麼不要臉的嗎?百億身家的人5萬塊也貪我們的?」吞回肚子裡。
獅心便補充著說:「是啊,10萬也太多了。你看大壯都震驚了。」
穆初桐笑道:「這麼好的地方我住著。10萬也算少了。」
獅心還是將10萬收下了,一來是他作為荊幫的師爺,覺得有錢進賬還是沒道理不收的,二來是他怕不收,穆初桐心裡不舒服。
獅心把錢收了,確實讓穆初桐安心了些。
穆初桐也沒想到摳門、厚顏如自己,居然也會做這種花錢讓臉面好看的事情。
花了錢,他就理所當然地說自己是借住的,也不覺得自己會有「那什麼」的嫌疑。
南椒天天跟穆初桐唸叨著,這兒的冬季賽馬節可好玩了,怎麼怎麼的。
穆初桐心想,我當然知道這兒的賽馬節好玩,不然專案也不會趕緊趕慢的要趕完,就是為了拿這個吸引遊客掙錢嘛!
O城這邊都是山林,土著傳統是騎馬打獵的,現在當然也不常幹這個了,很多青壯年都加入了荊幫,也有不少在O城獵場裡做獵導,或者是當保安。
而賽馬節就作為傳統專案被保留下來了。
顧先生看中了這一個,將這個當成旅遊專案來推廣,效果也不錯。
穆初桐獨自走到了久蠻的書房裡,書房裡面沒有旁人,只有他倆。但兩人相處也不尷尬。大約這些天互相陪伴久了,也就回歸了尋常。久蠻只問他:「你參加過這邊的賽馬節日嗎?」
「那真沒有。」穆初桐搖搖頭。他小時候過得慘,長大後過得忙,真沒法享受這種奢侈的娛樂。
久蠻卻不將這當成一件慘事,還笑起來道:「那就好!既然你沒見過,那你一定會覺得很新鮮,很好玩的。」
穆初桐笑了,說:「那倒是。我還挺好奇的。」
久蠻又說:「你喜歡騎馬嗎?」
穆初桐心想,這麼奢侈的運動?問我玩兒呢?
穆初桐便回答:「我從沒有騎過馬。」
「行,那就別騎。」久蠻搖搖頭。
穆初桐笑著問:「久蠻大哥難道也不騎馬嗎?」
久蠻便道:「我當然會騎馬。」語氣挺驕傲的,聽著就知道他的騎術一定不錯。但這樣是可想而知的。久蠻一看就是任何運動都能玩得很好的樣子。
穆初桐說道:「那久蠻大哥喜歡騎馬嗎?」
「還可以,偶爾玩一下也不錯的。」久蠻笑笑,又朝穆初桐打量一下,說,「可你是斯文人,既然不會,那就別玩這個,摔下來了可不是好玩兒的。」
穆初桐其實也是一慫貨,確實也不敢。前幾日,他看見了大壯牽了久蠻的馬。那馬特別高,鼻子裡出氣,特別神氣的樣子,看著那蹄子隨便一踹就能把人的肺給踹出來了。大壯還問穆初桐要不要試試騎馬,穆初桐慫著一張臉就躲開,只說這馬背那麼高,要他騎上去,他也不知怎麼爬上去,難不成還搭個梯子?
而且聽說跑馬摔下來骨折都是輕的,很容易就出人命的。
穆初桐連連搖頭,他還沒發財呢,咋就能死了?要發財了,更不能死,錢又不能帶進棺材!
第三十五章
不過穆初桐觀察久蠻像是喜歡這種要命的運動的人。
但穆初桐思考一下,覺得自己也說不準了,久蠻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崑曲、詩詞、書法的人啊。
這話不接了,空氣就顯得安靜。
穆初桐受不了這種安靜,便又說話了:「這真是……我要是不騎馬,也不愛看騎馬,那在這個難得的節慶我也享受不了多少樂趣了!」
久蠻卻早想到了這一點了,笑道:「晚上的篝火晚會有吃有喝有玩的,不適合你嗎?」
穆初桐也覺得是。
「那你要學習一下他們的舞蹈。」久蠻忽然提起這麼一句。
「他們的舞蹈?」穆初桐問,「土著的舞蹈嗎?」
「是的。」久蠻站起來。
穆初桐笑了,說:「該不會要裸上身頭上插羽毛吧?」
擱別人說這話,久蠻就罵「你用腦子嗎」,而對方是穆初桐,久蠻只得說:「這兒的冬季能凍死人。」
穆初桐發現自己又說傻話了,但也不覺得尷尬了,只是哈哈笑:「是哦,我都忘了!」
久蠻反而有些無奈,只得笑笑,忽伸手拉住了穆初桐的手:「來,我教你。」
穆初桐的手冷不防被拉住,怔住當場,卻又感受得到久蠻的手掌寬大、粗糙,卻溫暖。
久蠻卻將穆初桐帶到隔壁娛樂廳,見穆初桐那樣僵硬,便伸手鬆了松穆初桐的肩膀,笑道:「這個很容易的。」
穆初桐有些害羞,說:「可、可我跳舞同手同腳。」
久蠻笑道:「這是雙人舞,我帶著你就好了。特別簡單。」
久蠻忽挽起了穆初桐的手,抬起了一隻腳,說:「你看著我,和我做一樣的就是了。」
這一支土風舞確實也不難。穆初桐亦步亦趨地跟著跳,腳硬得跟凍雞爪似的,卻看著久蠻一身貼身的皮衣,顯得腰肢柔韌、雙腿修長,同樣的舞步,久蠻像驕傲的天鵝振翅,穆初桐則像餓瘋了的走地雞啄米。毫無章法。
久蠻原本還裝作耐心引導,後來還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被久蠻這麼一笑,穆初桐臉都紅了。
久蠻忙勸慰說:「沒事兒,一定是因為沒有音樂。這種舞蹈就是聽著節拍走,比較容易的。」
久蠻便開始擺弄旁邊的一個金色的留聲機。穆初桐吃驚:「這個留聲機是真的呀?我以為是個擺設!」
「是啊,忘了是誰送的。平常也不聽,我也差點以為它是擺設。」久蠻笑著拿出了黑膠唱片。
黑膠唱片放在很就手的位置,久蠻的操作也很熟練,想必久蠻是常用這個留聲機的,那麼說「差點以為是擺設」就是玩笑話了。
留聲機很快傳出了土風的音樂,節奏非常強烈。
久蠻說得倒是對的,有了音樂,確實節拍會好一些。
哆、哆、哆——的每一聲出現,穆初桐便知道腳要落地了。舞蹈的動作很重複,穆初桐也漸漸掌握了要領,開始能享受共舞的樂趣——這反而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