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慘的不是自己過得慘啊!是全世界只有自己過得慘啊!
穆初桐正想開啟手機訊息,檢視一下什麼敘利亞之類的新聞,沒想到上來就是吳二丫給他發的簡訊。
「媽呀,連吳二丫老婆都生二胎了!」穆初桐現在看到誰幸福都覺得草蛋,「嗎的,還有臉叫老子給紅包!煞筆!」
一邊痛罵,穆初桐一邊發了個大紅包過去,還配上笑臉表情以及洋溢著幸福的祝福語。
吳二丫又說:「聽說你得罪了久蠻大佬所以跑路誒,是真的麼?」
穆初桐一臉懵的:「誰說的?我哪有這個狗膽?」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吳二丫卻是八卦愛打聽的,「我說不可能的嘛。但大家都說得有鼻子的有眼的,說你在飯局上喝醉了,揍了南椒少爺,還說久蠻品味很差。酒醒了就怕了,趕緊跑了出國。難道不是嗎?」
揍了南椒是真的,但說久蠻品味很差是怎麼回事?誰會沒事瞎說這種大實話啊?
——穆初桐嘀咕著,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傳謠了。
「這不是胡扯嗎?」穆初桐矢口否認,「別人就罷了,吳哥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個人慫得要死,講話也很小心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不過是飯局上我喝醉了,早走了兩步,剛好碰著南椒少爺。他硌牙了,怕疼跟我哭呢。別人沒看清楚,就胡說八道編故事了。這你也能信?」
「哦,我就說嘛!你這小子最會做人的,怎麼可能嘛!」吳二丫一直知道穆初桐是個慫貨,平時見到誰都是滿臉堆笑的,被人照臉打耳光都不吭聲,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嘛!
吳二丫心裡卻是真的覺得穆初桐得罪了久蠻,不然好端端的,不會忽然灰溜溜的跑了。而南椒那邊也折騰得挺大動靜的。但吳二丫是真沒覺得穆初桐能膽敢打南椒、罵久蠻,想必是因為別的事情。久蠻這個大哥性格暴躁,連叔敬儀也被他打折腿呢!南椒也不是好相與的。穆初桐一時間沒把握好言語的分寸,將南椒、久蠻開罪了也很尋常。
穆初桐只是苦逼得很了,不但在B國專案將近泡湯,還在C國背上了「開罪了久蠻而被逐出公館」的罪名。
這些風聲,若是平時,會傳入久蠻耳內,久蠻也會稍作澄清。但現在,久蠻則全心放在了惑延出獄買導彈的事情上面,並無暇聽說這些瑣碎的事情。
穆初桐也很久沒有收到久蠻的訊息,心裡是特別想他的,尤其是這樣寂寞、難過的時候。可他又覺得自己不配去想,甚至說,以他的地位,給久蠻發個訊息都不敢的。
懷著種種難以名狀的難堪情緒,穆初桐不得不去借酒消愁——換個說法,也就是去夜店嗨。
穆初桐在夜店蹦了半會兒,卻是意興闌珊,要說找個伴吧,可放眼望去,總覺得每個人都缺了點什麼。腦子裡特麼的都是久蠻穿著黑色的金絲絨袍子在白色的鐵炮百合旁敞著大胸肌的樣子,還有在極樂堂裡頭次見久蠻脫下貂皮露出手臂肌肉的模樣——哎呀,那個大肌霸,才叫有味兒!
草蛋了。
穆初桐灌了一口威士忌,這兒的男人他看不上了,可這兒的酒也不敢多喝。他一個人來的,喝醉了沒人照顧的。
第二十六章
「為何我的生活這樣草蛋?」穆初桐一臉滄桑地沉思,如此沉思,身著騷粉小西裝的他,還是挺有味道的,引來不少搭訕者。他都是一臉尷尬的,不太想搭理這些人。既然嫌煩了,一點樂趣享受不到,他便從後門離開。
穆初桐從後門走出來,卻聽見一把頗熟悉的聲音:「你們幹什麼?你們別過來——」
這外強中乾的語氣、這嬌嬌柔柔的嗓子——穆初桐心裡咯噔一聲——可不是……
穆初桐揚起嗓子喊了一聲:「南椒?」
南椒一驚。
月色下,南椒臉色慘淡,被兩個看起來就是混混的男人堵在牆角。這位南椒長相漂亮、人也瘦小、卻拽得要死,被盯上也很正常。
那兩混混看見穆初桐,也是一笑:「真是好運氣!也是個小嫩口啊。咱們兄弟正好一人一個分了!」
「分你嗎個比吧。」穆初桐抖抖衣袖,「你們誰罩的?我老谷的兄弟,你知道麼!」
「什麼老谷?」混混臉上有些不自然了。
穆初桐拿了手機,展示了他與老谷的合照。混混忙換了一張嘴臉:「哎喲,原來是朋友啊!誤會!都是誤會!」說完,趕緊溜了。
雖說B國的治安比較好,但黑道還是存在的,只能說沒C國那麼猖獗。這老谷是這兒的地頭蛇,穆初桐來做生意,自然是拜過碼頭的。
穆初桐弄走了兩個人,便瞧了一眼南椒。南椒大約是剛剛受了驚嚇,臉蛋兒嚇得煞白的,扶著牆喘氣,那小身板抖啊抖的,看著確實挺可憐的。
穆初桐將手機放回兜裡,皺起眉:「你怎麼會在這兒?」
南椒冷哼一聲:「要你管?」
「我確實不管。」穆初桐說,「你自己回家吧!」
南椒一言不發,臉色倒是越發難看了。
穆初桐也不言語,徑自走開。可他剛擦過南椒的肩膀,就聽見南椒低聲說:「我的錢夾被他們搶走了……」
「劫色又劫財呀?這麼沒品!」穆初桐訝異地說。
南椒瞪他一眼,但因為天生含情目,一點殺傷力都沒,反而跟拋媚眼似的。
穆初桐心想:這男孩兒真的長得風流,得虧養在烏鴉公館了,要在外面跑,不知道他禍害多少人,又或者多少人要禍害他了。
南椒挺委屈的,說:「那我怎麼辦?你得安置我!」
「什麼怎麼辦?」穆初桐說,「你傻了吧?你還賴上我了?你忘了我前不久才打過你呢!」
南椒聽見這個話就更委屈了:「那可不?還不是因為這個,我才跑到這兒來的。」
「你放屁吧?我一巴掌把你從C國扇到B國?碰瓷都沒你這樣的。」
南椒跺腳,說:「是真的!你打了我,把我打破了相!這還不足,久蠻大哥還說我!我氣不過,才跑這兒來的。」
穆初桐一怔:「久蠻大哥說你了?說你什麼了?」
「還能是什麼?」南椒白眼一翻,「還不是跟你一個意思!覺得我說錯話,侮辱了你的人格!」
「這倒是不錯的。」穆初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南椒便跟著穆初桐走,只說:「是,我也知道,我誤會了你。你打了我,說了那番話,之後還即刻搬走,我就知道了。可你也不能這樣打人啊,你把我的臉都打破了!」
穆初桐也知道自己動手太過了,他也實在想不到自己會忽然怒成那個樣子。
「行了。」穆初桐走到大路邊,跟南椒說,「我送你去警察局吧。」
南椒立即搖頭:「我又沒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