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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穆初桐確實會惶恐非常,也不知該怎麼和久蠻相處了。倒不如現在這樣自在些。

久蠻想了想,嘆了口氣,說:「我可是大佬。」

「對的。」獅心點頭,「大佬。」

久蠻說:「他走之前肯定會自己來跟我辭的。我等著就是了。」

這話說得很對,穆初桐很快就來見他了。穆初桐的心也挺忐忑的,想著就此別後,不知道是什麼光景?他好不容易成了久蠻「身邊的人」,可他又自己跑開了。想必會有好些日子見不著久蠻了,就算見著了,那也不比之前在極樂堂那樣了。

他忽又想起極樂堂裡的每一天,他和久蠻都在一起,下棋,看看庭前葉落的元寶楓。

那真是很好的日子。

穆初桐搖搖頭,抖落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在意,走到了書房裡頭。

久蠻依舊坐在那張真皮大班椅上,大班椅是香樟木做的架鍍了金,兩邊扶手是雕金龍頭,跟個寶座似的,擱在古代,皇太子見了都不敢坐。

久蠻倒是坐得蠻愜意的,也沒穿貂了。現在穆初桐發現,久蠻平日在家裡是不會穿貂的,見外人的時候才穿。他可能是覺得自己穿了貂比較霸氣吧。

現在,久蠻身上穿一件貼身的白襯衫,勾勒出肌肉的線條,原本穆初桐對這副身材是沒有抵抗力的,每次都要花很大意志去阻擋自己不要欣賞對方的肉體。但現在麼,他的注意力倒已不在他的身材上頭,而是在他項上掛著的那條雙龍金鍊上——這是他送給久蠻的那條不是?

久蠻還戴著呢。

穆初桐心裡覺得暖暖的,但又有些尷尬,琢磨不出這是什麼意味,便說:「這金鍊子戴起來很豪氣啊!」

久蠻摸了摸,說:「還行吧。」

「原以為這個比久蠻大哥平常戴的鏈子都輕、細,就不會那麼氣派了。沒想到這還是得看人的,像久蠻大哥這樣的,真是戴什麼都有範兒。」穆初桐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開始拍起馬屁來。

久蠻便笑笑,說:「東西都安排妥當了?」

穆初桐點點頭:「都安排好了。謝謝大哥關心。我待會兒就能去機場了。」

久蠻摸了摸手裡的玻璃威士忌酒杯,笑道:「那我祝你一路順風。」

獅心小聲說:「跟坐飛機的不說一路順風……」

「我去你嗎的!」久蠻罵道,「老子愛什麼風就什麼風!」

最近因為穆初桐的事,久蠻想更年期一樣,動不動就炸。獅心早習慣了,眼觀鼻鼻觀心,啥也不說了。穆初桐趕緊圓場,笑著說:「大佬的風,都是好的風。這有什麼的?」

久蠻便說:「說起這個風啊,過兩天可有風暴,你要抓緊點上飛機,要是沒趕上今天的飛機,你可走不了了。」

「謝謝大哥提醒,我肯定會注意的。」穆初桐笑著點頭。

三人絮絮說了幾句,穆初桐看了看手錶,正想站起來告辭,久蠻卻說:「你來看一下我的新寫的字!」

穆初桐心想:「你剛剛不是說我沒趕上飛機就走不了嗎?」

久蠻興致勃勃地拉出了一幅堪比千里江山圖那麼長的字畫,笑著說:「來,你過來品鑑一下!」

穆初桐呵呵笑了,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條件反射地開始拍馬屁,從第一個字拍到最後一個字,一個個馬屁接二連三、首尾呼應、無懈可擊。聽得久蠻非常滿意。

久蠻點了點頭,說:「還是你懂得欣賞!我上回寫好了問獅心和大壯,他倆一個屁都放不出!」

穆初桐也自傲自己放屁的功力,這豈是別人能輕易比得上的?放眼整個荊幫,大約就是高韻能做他的對手!

穆初桐看了看手錶,裝出一臉驚色:「誒,那麼晚了?我光顧著欣賞大佬的畫作,都沒有想起來要趕飛機呢!」

久蠻點點頭,說:「確實,是我耽擱你時間了。」

「不、不、不,」穆初桐哪敢應這個話,趕緊說,「是我太醉心於大哥的作品了。」

久蠻笑笑,說:「行,我讓司機開車送你。我的車快。」

穆初桐忙答應了,便和久蠻告別,風風火火地跑了。

久蠻見穆初桐走得那麼急切,心中不滿,便跟獅心說:「你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獅心便道:「兔子跑得再快有什麼用?還能跑得過老虎嗎?」

第二十四章

久蠻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給了獅心一個眼神。獅心便撥通了對方的電話。久蠻不放心,親自拿過電話,問:「喂?坑挖得怎麼樣了?趕緊的,小穆哥都出門了!」

那邊自然是一通唯唯諾諾的答應,吭哧吭哧的挖坑。

挖坑自然不是要將小穆哥給埋了。穆初桐坐的是久蠻的車,開車的是久蠻的人,自然會選擇這條非常狹窄的路,並非常理直氣壯地說這些捷徑。而理論上,那確實是條近路。可那兒是條窄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出了一個大坑,誰都沒法過去,只能擱那兒乾瞪眼。

獅心還說:「還不如油箱不放滿,省得挖坑那麼麻煩。」

久蠻卻說:「我的車出門時候油箱不滿?這比路上多了個坑可反常多了。」

獅心想了一下,又說:「那放根釘子,輪胎爆了?……啊,那也不行,您的車子的輪胎,子彈都打不爆。還釘子呢……」

就只能挖一個坑了。

獅心嘆了口氣,只說:「您這樣做,跟師賢裝逼犯使的小手段有啥區別呢?留住了小穆哥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啊!」

「去你嗎的!你個煞筆,」久蠻罵道,「人都留不住,心還不特麼的飛更遠?」

獅心卻說:「可是……」

「沒有可是,我都想好了!我肯定不會破壞他做生意的事情的。」久蠻說著,語氣竟弱了下來,「我知道他想要參與的是O城的那個專案,等他留下來了,我給他牽頭。他就去O城工作,我也不強留他在公館。」

獅心心裡嘖嘖的,只說如此用心、細緻得反常,今次大佬真的仆街了。

仆街了,僕到倒地不起了。

獅心看著久蠻那少女懷春的臉,心裡一陣肉麻得骨頭都發顫,還有點犯惡心:所謂戀愛的「酸臭味」,不就是「餿味」麼?嘔,好臭。

還好,鬼笙到來阻斷了戀愛氣味的散播。

更何況,鬼笙一臉冷冽,一點不符合戀愛氣息。鬼笙這人本來就殺氣騰騰的,原名還是叫「杜桂笙」,因為這人煞氣太重,才被叫「鬼笙」。

鬼笙的到來也讓久蠻自覺穿起了大黑貂。

大哥嘛,穿白襯衫不夠霸氣。

鬼笙來到,久蠻笑著說:「你來得正巧。剛剛才說起你呢!」

鬼笙問道:「說我什麼?」

久蠻便道:「還不是你和高韻那點破事兒!高韻告狀,說昨兒個被你的男寵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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