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病歷寫完,去食堂吃完晚飯,然後到腫瘤科病房扶著湯小年去了樓下花園。四月中旬的花園呈現出一種盎然的春意,傍晚天氣稍涼,但仍有不少家屬陪著病人在長廊中散心。
湯小年走了幾百米就覺得累了,坐在花園的長廊上休息,氣喘勻了才問:“楊煊什麼時候回來的?”
湯君赫說:“不知道。”
“他不是一直待在國外?這次回來做什麼?”
湯君赫又說了一句“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過去的十年楊煊做了些什麼,這次又為什麼要回來,這些他都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湯小年仍舊反對他跟楊煊在一起,否則她不會寧願接受他跟其他男性“處處看”,也不願意接受他跟楊煊在十年後重逢——只是重逢而已,她就已經這樣風聲鶴唳。
果不其然,半晌,湯小年看著不遠處的合歡樹,嘆了一句:“以前你們都小,不懂事,不管做了什麼都過去了,現在長大了,什麼事情能做得,什麼事情做不得,心裡總該有些譜了。”
湯君赫沉默了片刻說:“你不要多想,他只是恰好被送到了普濟醫院的胸外科。”
湯小年卻仿若未聞似的,仍舊接著剛剛的話說:“不說其他的,你們到底也是兄弟,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話說到一半,她便自己打住了。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天色暗下來,湯君赫扶著湯小年回了病房。
剛扶著湯小年躺下,病房外面就有人探進頭來:“湯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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