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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飛機》作者:潭石

文案:

初遇,5歲的湯君赫視6歲的楊煊為英雄,心甘情願做他的小跟屁蟲。

楊煊:“紙飛機有12種折法,不知道吧?我來教你。”

十年後,17歲的湯君赫以弟弟的身份住到了楊煊家裡,上一輩的恩怨糾葛尚未消弭,兩個少年短兵相接,爭鋒相對。

“先陷進去的那個人會輸,我早就知道,但我樂意。”

一晃又一個十年過去,28歲的湯君赫與29歲的楊煊意外重逢,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還是物非人是景長留?

同處黑暗裡的兩個人,誰也成不了誰的光。

那就一起走吧,一起尋找光。

王子騎白馬

月亮不見啦

還有貓咪總是追著尾巴有多傻

小時候的記憶好無價

——林憶蓮《紙飛機》

破鏡重圓,HE,大概會是酸甜苦辣鹹混合的一塊小餅乾

乍一看是刀子,其實都是糖,嘻嘻……

cp是 楊煊x湯君赫

第一章

湯君赫之所以叫湯君赫,其實是因為楊煊。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湯君赫還沒出生,還沒出生就跟楊煊有了名字上的緣分。

湯君赫這名字是湯小年給取的。湯小年20歲的時候給人做推拿,遇上了當時風華正茂的楊成川,從此一見楊過誤終身,不顧家裡人反對,義無反顧地跟了楊成川三年,後來還自作主張地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飯煮熟了,湯小年拿著B超結果,興沖沖地去找楊成川,才知道楊成川不是楊過,是陳世美。原來他倆好上的第二年,楊成川就跟別人結了婚,還生了孩子,孩子前幾天剛出生,楊成川的老丈人又是他平步青雲的那股神秘推力,所以他是斷斷離不了婚的。

湯小年流著眼淚去了醫院,人都躺到病床上了,不知著了哪門子邪,又突然翻身坐了起來,說她要把這孩子生下來。十月懷胎,她找了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把湯君赫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湯小年一開始也很有骨氣,楊成川幾次來找她,都被她大著肚子趕回去了。自打知道了楊成川是陳世美這個事實之後,她對楊成川的一腔柔情蜜意就變成了綿綿不絕的恨意,楊成川一來,她就抄起腳上的拖鞋,一點不留力地把楊成川打回去,那架勢像是要把楊成川打回孃胎裡。

因為楊成川隔一段時間就要來找一次湯小年,他開的又是當年最流行的那款桑塔納2000,一看就是有錢人,來的次數多了,湯小年也就成了鄰里街坊的話題中心。

湯小年細彎眉杏核眼,素面朝天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她又不喜歡跟人聊閒話,為人頗有些冷淡,平日裡跟鄰居沒什麼往來,自然也就不知道圍繞著自己的這些風言風語。只是漸漸地,湯小年就敏感地察覺出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湯小年沒讀過什麼書,但她卻不笨,稍微一想,就知道這眼神裡的特殊含義,八成是楊成川帶來的。於是楊成川再來的時候,她就打得更狠了,兩隻拖鞋都脫下來,一齊往楊成川人模狗樣的西裝上招呼。

只有一次,湯小年給楊成川了一點好臉色看,那次她穿著拖鞋,抵著門不讓楊成川進來,對著門縫問:“你那兒子,叫什麼?”

楊成川沒聽明白,耳朵湊過來:“什麼?”

湯小年沒好氣地又問了一遍:“你那兒子叫什麼名字,愛說就說,不愛說快滾。”

楊成川不想滾,就說:“叫楊煊,叫楊煊。”

“哪個煊啊?”湯小年又問。

“煊赫的煊。”

湯小年不過初中的文化水平,統共就認識那麼幾個常用漢字,蹙著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煊赫的煊是哪個煊。她一用力,“砰”的合上門,把楊成川關在了門外,說:“行了,知道了,你趕緊滾吧。”

楊成川一走,湯小年就去了附近的新華書店,她懷孕7個月了,肚子已經很大了。新華書店的工作人員正打算關門,一看見她就趕緊迎上來扶著:“您這是要買什麼書啊,跟我說我幫您找,是不是胎教方面的?”

湯小年說不是,她要找新華字典。

心滿意足地拿到了新華字典之後,湯小年又挺著大肚子回家了。她對著家裡那個昏黃的小燈泡,找到了煊赫的煊。字典上說,煊是光明、溫暖的意思,形容日出。湯小年對著燈泡冥思苦想,起個什麼名字,才能把“煊”這個字比下去。她要找一個更光明、更溫暖的字,把楊成川和那個女人的兒子,徹徹底底地比下去。

湯小年翻了半宿的字典,在排除了“熾”、“炙”、“亮”等等選項之後,鎖定了“煊赫”的“赫”,“赫”是盛大、光明的意思,聽上去比“煊”還厲害。湯小年又靈光一閃,在前面加了個“君”字,“君赫、君赫……”她反反覆覆地念了好幾遍,越念越滿意,最後心滿意足地躺到床上睡了。

楊成川自然不知道這回事。等他知道的時候,湯小年已經把湯君赫生下來了。楊成川哀求著湯小年,希望能進去看看自己的兒子。湯小年剛生完孩子,身體狀況還沒完全恢復,一個不留神,就把楊成川放了進來。

楊成川對著自己剛出生的小兒子喜不自勝,想伸手抱過來,湯小年作勢要脫下拖鞋打他,他只好縮回手作罷,又涎著臉說,要不要他給孩子起個名字。

湯小年抱著湯君赫,白了他一眼,語氣裡不無炫耀地告訴楊成川,她已經起好了,叫湯君赫。

楊成川一愣,討好地問,是哪個君,哪個赫呀?

湯小年昂著頭說:“君子的君,赫赫有名的赫。”

楊成川勉強算個文化人,閒著沒事的時候還能拽兩句酸詩,一聽就明白了湯小年的用意。他可算逮著機會朝湯小年賣弄一回,評價說:這個赫不好,太大,也太俗了,不然叫君鶴吧,白鶴的鶴,人中之鶴,好聽,還風雅,你說是不是?

湯小年一眼珠子瞪過去,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煊不俗,赫就俗啊,滾你孃的犢子去吧。”一句髒話罵出口,楊成川臉都白了,悻悻地走了。

楊成川一走,湯小年就抱著湯君赫去上了戶口。做戶籍資訊登記的那人問,哪個君,哪個赫啊?

湯小年大聲地說:“君子的君,赫赫有名的赫,”說完了又補充上一句,“就是那個,煊赫的赫。”

“哦。”那人埋頭打字,沒對這個名字給予絲毫讚賞,這讓湯小年有點失落。

但不管怎麼說,湯君赫從一出生,不對,是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跟楊煊有了牽連不斷的瓜葛。不僅是名字上的,還有血緣上的,畢竟他倆身上都流淌著一半人渣楊成川的血,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這個還沒出生就帶來的緣分,到了湯君赫5歲的時候,突然起了作用。

有一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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