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長矛炸翻了金牛族的木滑車,它的威力幾乎讓最後一段的下坡夷為平地,放眼整個花山山脈,能夠達到這種實力的人絕無僅有。
最後一根長矛!
狼王將它高高舉起,目視著遠方被長矛射穿的那一群狼狽不堪的人們,狼王的眼裡,所有的人都是螻蟻!
“夫人!金牛族的人是走不了了,還剩最後一根長矛是留給陳非還是留給花舞?”
小艾的表情異常興奮:“還用說嗎?當然是陳非!這個人不除,以後還會惹出更大的麻煩,黑刀就在他的手上,也不能讓他們把黑刀帶出去!”
狼王微微點頭:“全都聽夫人的!”
……
下坡中陳非拼盡全力瘋狂手刨沙土,一邊刨土一邊大喊烏拉和阿寧的名字,突然沙土一個鬆動,伸出來一雙沾滿鮮血的手,那是烏拉的雙手。
烏拉的雙手把阿寧託舉了出來:“先救阿寧!先救阿寧!”
陳非雙手接過昏迷的阿寧,抹掉下丫頭臉上的沙土,感觸到她鼻子間還有呼吸,他轉身交給花舞,招呼大山和老巫師:“繼續救人!救人!”
然而就在陳非轉身的一剎那,他突然感觸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勁風,呼嘯在頭頂上,抬頭就看到一道混黑的長矛,正朝著自己的位置拋射而來。
“跑!快跑!全都給我跑!”
陳非瞬間反應了過來,他第一時間推開了花舞和老巫師,用力在大山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等他再回頭的那一刻,混黑長矛已經竄到了跟前。
轟!
第三根長矛精準的在陳非的範圍中炸開,漫天的灰塵瞬間就將陳非淹沒。
小艾激動的喜笑顏開,跑上去靠在狼王的懷中慶祝:“中了中了!狼王你射到陳非了!陳非死了!陳非終於死了!”
狼王嘴角微微一翻:“在花山山脈,能和我較量的人還沒出生呢,他陳非又算是什麼!”
長矛炸開的一瞬間,陳非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睜眼了,朦朧中看到長矛就插在距離他一米不到的距離,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是落了地。
他孃的!老子沒死!老子還活著!
“救人……大山!快救人!救烏拉和金牛族其他的人……”陳非僅憑著最後的意識朝大山說了一句。
立即就被花舞擋住了:“別救了!來不及了!我們必須馬上就走,狼王的追兵已經追上來了!”
下坡路上,成群結隊的野狼從坡頂上狂奔下來,緊跟其後的就是黑狼頭帶領的幾百號族人,一路上搖旗吶喊捉拿除非,追殺的口號響徹在整個部落的上空。
“你們走!我在這救人!”
陳非掙扎著站起來,招呼其他人撤退,他留在這裡扒出烏拉,他這次來就是為救烏拉而來的,不能就這麼空手回去!
可惜他身受重傷,身體早就不受早就控制,還沒起身就重重摔倒。
大山焦急的說:“老大!你就別逞能了,你現在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去救烏拉!”
“陳非……”
坑口中沙土中,烏拉露出了一雙透徹的眼眸,她伸手朝著陳非,眼眶中的淚珠滾滾。
她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陳非從來就是最優秀的,陳非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不要管我了,你們快走!我們走不了了!帶上阿寧、帶上黑刀,有機會再來取了狼王的腦袋!”
陳非打斷說我不走!烏拉!你堅持住!我在這裡陪你!
花舞知道陳非這會已經鐵了心要救烏拉,時間就是生命,再這麼下去所有的人都要在這陪葬,朝大山使了個眼色:“大山!把你老大扛走!再不走我們所有的人都得死!”
“老大!你可別怪我啊!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是花舞首領讓我乾的呀!”
大山說完朝著陳非的腦袋上揍了一拳,直接就把陳非給打暈了,二話不說就把陳非扛上了肩膀:“烏拉!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和老大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
烏拉用力的點頭,不用大山說,她也相信陳非會回來的,陳非從來都沒讓她失望過。
野狼部落的追兵一擁而上,野狼、士兵、手中揮舞著兵器、發了瘋一般的追殺花舞幾個人。
花舞果斷吹響了口哨,兩隻獵鷹盤旋而下,毫不猶豫的衝進了追擊計程車兵隊伍中。
無奈追兵的人數太多了,兩隻獵鷹一開始還能抵擋一陣,爭取了一段時間,再後來再也無法堅持,只能揮動翅膀飛上半空。
“遭了遭了!”大山一側扛著陳非和阿寧,另一側還扛著黑刀,分明感覺到那些人已經追到屁股後面了:“花舞首領!追兵追上來了!咱們快被追上了!花舞首領快想想辦法!”
老巫師也往後面敲了一眼,那些餓狼幾乎就要追上來了:“完了完了!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我們再跑也跑不過那些餓狼啊!花舞首領!咱們這次恐怕是栽了!”
花舞絕美的面容睫毛一晃,她不是沒有想過這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大山!老巫師!待會你們先走!治好陳非和小阿寧,把黑刀交給大首相,如果有機會的話,讓陳非帶著人重新殺回來!我花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老巫師和大山跟著反應了過來:“花舞你要幹什麼!你別犯傻啊!”
花舞從身上拿出來一隻圓形類似於木桶的東西,這也是花舞的獨特射擊,裡面裝滿了她親自填塞的毒煙,只要在這裡拉開毒煙,接著西風的方向,頃刻間就會毒死一大票的人和野狼,繼而就能給老巫師和大山爭取逃亡的時間。
“花舞首領!你可不能死啊!”老巫師衝著花舞搖頭:“你是火龍部落的精神領袖,你要是死了火龍部落就真的要滅亡了!”
花舞搖頭說:“有一個人比我更加適合這個位置,陳非!他會比我更加優秀的!”
花舞挑頭看了一眼大山肩膀上的陳非,她的心頭突然湧上許多話要對陳非說,可惜時機不對,兩個人的身份註定這輩子有緣無分。
有時候愛著一個人並不需要說出口,只要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可是花舞首領……”老巫師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花舞,花舞的一言一行總是讓人找不出說辭,她的一切決定都是無可挑剔的。
“你們看!你們看!前面有個人!”
就在老巫師和花舞進行最後告別的時候,大山突然指著前面的方向大聲呼喊,前面不遠的沙土堆上,多出了一個身披黑色袍子的人。
確切的說那是一個人和一隻老虎!
一個黑袍人,背後跟著一隻老虎!
大山眼拙沒看出那人的身份是誰,倒是認出了那隻老虎!
“我的天神啊!那不是黃毛虎嘛!不是老大降服的那隻黃毛虎嗎!那個人不是幫助我們殺死狼王的那個神秘人嗎!”
黃毛虎的後背上揹著許多黑色的袋子,袋子裡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黑袍神秘人孤零零的站在沙土中,他衝幾個人揮手示意,示意他們拐彎往東南的岔路口跑。
神秘人的出現讓花舞看到了希望,她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的身份,但她知道這個神秘人一定可以幫助他們度過這一劫。
黑袍人臉頰被袍子壓住,根本就看不清楚五官面目,大山駐足問了一句。
“兄弟!能不能露個臉!以後我和老大找你報恩!”
“砰!”
神秘人甩手就給了大山一個響亮的耳光,口中呢喃了一句:“滾!”
大山的臉上瞬間就多了五個纖細的手指印記,眼淚鼻涕全都抽出來了:“我去你大爺的!好疼啊!你不說就不說嘛!打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