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訊息就是好訊息,這是老鹹魚連日以來能夠打足精神的最大原因。平心而論,他甚至希望朝中那些大佬們繼續爭執不休,爭個十年二十年最好,冼雲河這麼關著就行。畢竟,朝廷的最後論斷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麼認可張壽的處置,要麼推翻張壽的處置。
推翻的話,那冼雲河妥妥的就是處死,再不可能第二個結果。
而要是認同,那就是整整一百杖,然後帶著肯定沒時間養好的棒瘡流放瓊州府,就算他有金雞納霜那樣對付瘧疾的藥物,卻還不知道是否有效,同樣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賭博。
所以,在張壽麵前還一臉如釋重負表情的他,回到水市街自己那鋪子時,卻是步履沉重,心情糟糕,唯一慶幸的就是小花生因為朱二那邊已經熟悉情況,於是被他派到藏海那邊去跑一趟腿,因而他眼下這張死人臉也不怕被人看見。
接下來整整三天,老鹹魚都是渾渾噩噩,張壽吩咐他那些該準備的東西,他倒是早就準備好了,可他卻是不願意出門,不願意開店,連吃飯喝水都提不起精神,甚至猶如掩耳盜鈴似的,連去縣衙打探訊息都不願意,唯恐傳到耳中的是什麼壞訊息。
這一天午後,就當他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頭大門擂得咚咚響。有心爬下床去開門,可他動了一動手指,卻是發現整個人痠軟無力。好容易掙扎著下床趿拉了鞋子,他腳下竟也是踉踉蹌蹌,等到勉強出了門走進院子裡,他被太陽一曬,立時就有些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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