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朱廷芳揪著許澄的領子,直接把人拖到縣衙門口的時候,幾個被徐翁舉薦過來的聞道義塾的學生,全都傻眼了。親自帶著幾個徒子徒孫維持秩序的曹五噤若寒蟬,打手勢吩咐己方那些人不得做聲。不但是他們,剛剛還高聲喧譁的百姓,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在這鴉雀無聲的環境中,眾多人膽怯地偷瞥朱廷芳面上的刀疤,就連後頭推推搡搡想靠近一些的人們,也都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朱廷芳雖說到滄州的時間還不長,但只看他做的那幾件事,每一樁都是殺氣騰騰,以至於他的名字已經能止小兒夜啼。
見朱廷芳這等兇威,跟出來的張壽不禁歎為觀止。他其實不想出來,奈何葛雍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分明是去看著點你大舅哥,他也就只好跟來看著一點,以免未來大舅哥縱容百姓把許澄給活撕了……這話雖說誇張一點,但他相信朱廷芳做得出來。
果然,下一刻,他就只聽朱廷芳開口說道:“許澄的罪狀,剛剛已經公佈過了,那都是之前這些天,苦主到縣衙一一遞交狀子申訴的,也許有人畏於他昔日淫威,不敢前來,但就眼下這些,卻已經是令人髮指。而剛剛他在公堂上卻說,士大夫刑獄不與平民刑獄等同。”
沒等人群再次爆發喧譁,他就神情冷峻地說:“這一點,我也認同。我是從國子監率性堂出來的,諸科第一,當然知道禮記有云,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但是,許澄你捫心自問,你還算得上是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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