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輕車簡從,張壽這個有所準備的人尚且感到驚訝,那些沒準備的人,無所適從已經算是心理素質很好了,更多的人都是惶惶不安,心驚膽戰,就連紀九和張大塊頭這種在外頭常常強橫霸道的人都是如此。
要知道,此前天子選婿,他們並未應選——至於事後看著張武張陸和那個姓馮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選中之後有沒有捶胸頓足,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可既然缺乏單獨面對皇帝的經驗,也就意味著來到這種場合之後,他們緊張得腿肚子都有些打顫。
因為今天皇帝親臨國子監,那就是衝著作弊之事來的!
張大塊頭髮現父親襄陽伯張瓊來了,登時更加戰戰兢兢。而紀九發現來的是父親的頂頭上司左都御史朱恆,父親卻沒來,司禮監掌印楚寬也不見蹤影,反倒是自己見過兩次的隨堂呂禪隨了皇帝過來,他登時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把握不準事態了。
而相比惴惴不安的當事者,張壽就顯得輕鬆得多——他本來就坦坦蕩蕩,心裡沒鬼,慌什麼?他饒有興致地掃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國子監周祭酒和羅司業,又數了數到場的其他官員。其實也不存在其他,只有襄陽伯張瓊和左都御史朱恆兩個。
滿朝文武數百,他總共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名字和臉對得上號的人屈指可數。但至少內閣諸位大學士,六部尚書之類的高官大佬,他還是認得的。也不知道這是因為皇帝發話無需他們過來此地,還是他們用不出場來表示無聲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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