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拿鐮刀在那當鋸子,一個正撈著一大把麥稈齜牙咧嘴地較勁,紀九倒是好一些,一把鐮刀揮舞得寒光閃閃,可所到之處,麥茬留得極高,尖銳的杆子高高豎著,就猶如朝天的標槍,直叫他後頭三人更加不敢貿貿然上前。回頭看見這一幕,張壽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要不是朱瑩補貼了佃農不少,他們今天真的不是來幫農的,是來添亂的……說起來,其實他自己也是搗亂的,割完這一壟趕緊撤退吧!
張壽一分神,就只見朱瑩已經指手畫腳,吩咐了幾個在旁邊看熱鬧的佃農下來幫忙,於是,他就出聲叫道:“算了,紀九,你們幾個就幫著捆麥子,把那鐮刀放下,別割了手!”
紀九眼見張壽轉身刷刷刷幾刀竟是又趕了上前,竟還真的有模有樣,他想到自己往日在背地裡長吁短嘆時運不濟,否則不說出將入相,那也絕對是上馬能管軍,下馬能治民,只要看什麼就能學會什麼,再看看手中鐮刀,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嗯,看什麼就能學會什麼這一點,理應不包括幹農活。他怎麼能和從小就生長在京郊鄉下的張壽相比?
可當他把鐮刀還給趕上前來的農人,又被人“禮請”到後頭,笨手笨腳地學習捆紮麥子,忙得腰痠背痛卻還不甚像樣的時候,紀九忍不住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的張壽,心裡突然浮上來一個很無稽,卻又很實際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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