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夫人,”白羅向奧立佛太太深鞠一躬,奉上了一蓬維多利亞式的高雅花束。
“白羅先生!哎呀,真是的,太不敢當了,也只有你才有這樣的風度。我的花經常都是亂七八糟的。”她朝花瓶裡亂蓬蓬的一把菊花瞄了一眼之後,又看著這束淑女般的薔薇花蕾。“真謝謝你來看我。”
“夫人,我是來祝福你康復的。”
“是的,”奧立佛太太說:“我想我好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頭往左右輕轉了一下。“不過還是頭痛,”她說:“有時痛得很厲害。”
“你記得,夫人,我警戒過你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
“事實上,是叫我不要太莽撞。可惜我偏偏那麼做了。”她又說:“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我也很害怕,可是我又跟自己說幹嘛那麼傻,有什麼好怕的?因為,我是在倫敦啊,就在倫敦的市中心,到處都是人。我是說——我怎麼會害怕,又不是空無一人的荒林子裡。”
白羅看著她,心中在思考。他想,奧立佛太太是真地感到了一陣不安的恐懼,真的疑懼到邪惡的存在,一種真有某種事情或某一個人要加害於她的不祥感兆;抑或是後來才瞭解到全盤的經過?他非常清楚這是經常發生的事:不知多少委託他辦案的人都說過類似方才奧立佛太太所說的話,“我那時就知道事情不對勁,我感到有些不妙,我就知道要出事的。”其實,他們當時根本沒有那種感覺。那麼奧立佛太太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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