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熱來看到我絕望得無可救藥了的時候,當我既不願意聽從任何人的勸說,也足不出戶的時候,他便對這事認真起來了。有一天晚上,他表情嚴肅地跑來看我,同我談起我的情婦,繼續在用一種嘲諷的口氣在談論他所想到的有關女人們所做的孽。他說話的時候,我用肘支著身子,靠在床上,注意地在聽。
那是一個陰沉沉的晚上,外面颳著風,風聲宛如垂死之人的嘆息;一陣大雨打得窗戶嘛啪直響,時而間隔著一段死一般的靜寂。這種天氣,整個大自然都在受苦;樹木痛苦地搖動著,或者哀傷地垂下了枝頭;田野裡的鳥兒緊緊地擠在灌木叢中;城市的街道上空寂無人。我的傷口使我感到疼痛。頭一天,我還有一個情婦和一個朋友;我的情婦現在拋棄了我,我的朋友則使得我痛苦地躺倒在床上。我腦子裡的事情我還未能理出個頭緒來,我時而覺得做了一個可怕的惡夢,只要閉上眼睛,第二天就會幸福地醒轉來;我時而又覺得那是我整個的人生,它讓我感覺像是一個可笑而幼稚的夢幻,其虛假正在顯露出來。德熱奈坐在我面前的燈下;他神情堅定而嚴肅,永遠含著笑。他是個菩薩心腸的人,但卻像浮石一般乾巴。早熟的人生經歷使他年輕輕的就禿了頂;他了解人生,以前曾流過不少的眼淚;但是,痛苦使他變得堅強;他是唯物論者,樂天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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