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寒冷的初春早晨。吃過早餐後,我和福爾摩斯在貝克街老房子裡爐火旁邊,相對而坐。爐火燒得很旺,一陣濃霧滾滾而出,在成排的暗褐色的房子之間瀰漫開來。對面的窗戶在這深黃色的團團濃霧中,隱隱約約成為陰暗的、不成形狀的一片模糊不清的東西。我們點著了氣燈,燈光照在白色的檯布上,照在微微閃光的瓷瓶和金屬器皿上,因為當時還沒有收拾乾淨餐桌,顯得雜亂中又透出些溫馨。福爾摩斯整個早上一直都不說話,埋頭翻閱一系列報紙的廣告欄。最後,他放棄了查閱,似乎有點沮喪地針對我文筆上的缺點教訓了我一頓。
他把《每日電訊報》的廣告專刊扔在一邊說:"一個為藝術而藝術的人,常常從最不重要和最平凡的形象中獲得最大樂趣。華生,從你做的那些案件記錄中,我高興地看到你已經掌握了這一真理。不過,我冒昧地講一句,有些地方你還需要加以潤色。你應該加以突出的不是那些我曾經參與過的著名案件的偵破和轟動一時的審訊,而應該是那些情節本身可能平凡瑣細的案件,但正是這些案件才更有發揮推理和邏輯綜合才能的餘地,我已經把它們列入了特殊研究範圍之內,要對它們進行詳細研究。"
"但是,"我笑笑說,"我不得不承認在記錄中採取了一些誇張的手法。"
"也許你在某些方面確實有錯,"他一邊說一邊用火鉗夾起火紅的爐渣點燃他那把長柄櫻桃木菸斗——當他是在與人爭論而不是在思考的時候,常常用這把菸斗來替換陶製菸斗。"錯就錯在總想讓你的每項記述都生動活潑,而不側重在記述表現事物因果關係的嚴謹推理上——實際上這才是事物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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