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她那張月球明信片一個星期後,我要到函館出公差。這照例不是很有吸引力的工作,但從我的角度又很難對工作挑三揀四。況且輪到我頭上的差事,哪一件都糟得無甚茲別,幸也罷不幸也罷,一般來說越是接觸事物的邊緣,其質的差別越是難以分辨。如同頻率一樣,一旦過了某一點,就很難聽出相鄰的兩個音孰高孰低,而且不一會兒便什麼也聽不清楚,自然也就無須聽了。
這次公差的內容,是為一家婦女雜誌調查介紹函館美食店。我和攝影師兩人去,轉幾家美食店,我撰文,他攝影,預計佔5頁篇幅。婦女雜誌這類刊物總需要這方面的報道,也就必須有人去寫。這同收垃圾掃積雪是一回事,總得有人幹,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
三年半時間裡,我始終在做這種兼帶文化性質的工作——文化積雪清掃工。
在那之前我曾同一個朋友合開過一間事務所,因故停業後,半年時間裡幾乎無所事事,整天渾渾噩噩。我役心思做任何事。那年前一年的秋冬之間,事情多得不可開交。離婚;死別,死得莫名其妙;情人不告而去;遇見奇妙的男女,捲入奇妙的事件。而當這一切終結之時,我便深深陷入前所未有的靜寂之中。一種久無人居的特有氛圍充滿房間,幾乎令人窒息。我一動不動地蟋縮在這房間裡,除非購買生存所需最低限度的物品,白天幾乎閉門不出。只是在闖無人息的黎明時間裡才到街上漫無目的地散步。及至人影開始在街上出現,便返回房間倒頭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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