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回到東京後,我有花時間與片瀨夫婦以外的人相處嗎?我想,答案几乎沒有。
我也不怎麼去上學。就算去也是蜻蜒點水,只去上必要上的課,然後馬上回家。在校園有誰找我說話,我也只是像家庭主婦一樣應酬一下就走人。
我對信太郎與雛子以外的人毫無興趣。在街頭演說的咆哮聲中路過也充耳不聞。就算我會反射性地接過散發到面前來的傳單,但是上面寫些什麼根本視而不見。
那年夏天發生的事不停地在我腦中旋轉。隨著呼吸都可以聞到夏天青草的味道,還有被雨浸溼的樹脂的味道。
在那個充滿著野鳥叫聲的別墅陽臺,我感到信太郎抱著我。等到端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置身於大講堂,才知道自己張著眼在做白日夢。回過神來,看著筆記,才沒過一分鐘,這會兒耳際又響起了雛子喚著“小布”的聲音。不可思議的是,居然可以聞到雛子一直擦著的香水昧,於是胸中便會一緊。
在秋天的季節,覺得太早回家可惜,我一個人到晚上還在外面漫步而行。那個時候,我把信太郎翻譯的影印本一直帶在身邊。
《玫瑰沙龍》這本不像是小說面像是神話的抽象故事的翻譯已漸人佳境。我擔心要是哪天原稿帶在身上弄丟了可是找不回來。所以即使信太郎嘲笑我太過緊張,我還是拿著筆記到學校拜託板田春美影印了一份。
在公園的板凳或是咖啡廳的角落,還是路過美術館外的庭院,我會把影印本開啟來閱讀。只不過是重新讀過,我感到信太郎的聲音就在附近。我不想看其他的書也不想看其他的字,只想品味著自己記錄下的信太郎聲音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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