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與卡夫卡相識之始我已無從回憶。我相信是在1912年冬天認識他的。那時我們青年作家在希伯納街與普夫拉斯特街交匯的路口一家咖啡館裡佔有一個固定桌席。卡夫卡時而到我們這兒來坐坐。
他給人的印象是個完全健康的人。他似乎非常注意掩飾自己的疾病。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我陪著他走在老埃森街上。在一家蘇打水飲料鋪門前,我停了下來,喝了一瓶汽水,喝前我用手在瓶口抹了一圈。卡夫卡不贊成地觀察著我。“這對您無濟於事,”他說。
夜裡我們有一次同不少人一起去葡萄園。那是冬天,冷得可怕。卡夫卡穿著一件薄薄的大衣。韋爾弗因見他穿得太單薄而纏著他勸說。卡夫卡說,他在冬天也洗冷水澡。他樂呵呵地聽任別人笑話他。尤其是韋爾弗一個勁地取笑他,韋爾弗對他這個夥計非常關心。我記得,那時我們正站在葡萄園的渡槽上。卡夫卡撩起褲腿,在寒冷的夜裡展示他赤裸的小腿肚。
我那是住在一條非常熱鬧的街上;那是在斯蒂凡街和蓋斯騰街的路口拐角的房子裡。我備受噪音之苦。關於這一痛苦,我對別人說都不如對卡夫卡說能得到理解。房子前面是個電車車站,對面是個旅店,在夏天那幾個月中,一個樂隊在其花園裡天天演奏到深夜。從一家通宵咖啡館傳出一架管風琴的聲音。隔著我們住房的牆是一個患肺結核的裁縫師傅臥病的房間;這個人是給了婚的;他的妻子會彈鋼琴。我們在這套住房裡住了七年。我工作艱辛,睡眠不足。而卡夫卡也睡得不好。他告訴我,他也開始失眠了;以後又加上了折磨人的頭痛。他具體地描述頭痛的方式,並不期待和乞求絲毫同情。這就是那麼一種頭疼,這他在我之前便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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