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六人,蘿絲瑪麗、諾思夫婦、迪克-戴弗和兩個年輕的法國音樂家,在瓦森餐館等候尼科爾。他們在觀察這家餐館的其他顧客,看他們是否安詳從容。迪克說過除了他自己,沒有哪個美國人能做到雍容大度。他們正要尋找一個與他所說的相反的例子,但情形看來不妙——沒有一個人進餐館十分鐘後不舉起手來摸臉的。
“我們本來就不必把滿臉的鬍鬚刮掉呀,”艾貝說,“然而迪克也不是唯一舉止得體的人——”
“哎,我是唯一的。”
“但他也許是舉止得體的人當中唯一沉著的人。”
一個衣著考究的美國男子走進餐館,同來的還有兩位女子,她們急急忙忙,慌里慌張,大大咧咧地佔據了一張餐桌。突然這男子發覺有人在注視他,然而他的一隻手還是不經意地抬起來,理了理並無皺褶的領帶。在另一群還未人座的人當中,一個男子沒完沒了地用手掌拍打剃過須的面頰,他的一位同伴則機械地上下揮動著一截已熄滅的雪茄煙頭。那些有較好運氣的人或擺弄眼鏡或拈拈鬍鬚,而那些不戴眼鏡、沒有鬍鬚的人則撫弄他們光溜溜的嘴巴,或使勁拽一下耳垂。
一位很有名氣的將軍走進來,艾貝寄希望於將軍在西點①的第一年軍校生活——第一年裡,學員不能退學,也沒有哪個學員能從這一年的生活中完全復原——因此他和迪克打了個五美元的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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