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想買點什麼?”每個人走進這家小店時,女店員都會這麼問。她辨識每一個顧客,不放過每一個進出。她微笑,但是眼角依然是尖尖的。她的幫工是一個鈴,形狀是一頭帶著細細的金屬鈴舌的狗。只要一有人踏上門檻,它就會發出響聲,將它發出聲響的部位撞在客人的額頭上。
我穿過小店,彷彿每走一步都會穿過一扇玻璃門。我在留神我自己。我的手指伸出去抓了一樣東西,因為女店員在注視我。這是一種強迫,強迫我有什麼願望。
由於鈴的發聲部位就在我的額頭上,所以從一開始起,這就是一個哽喉的願望。我必須為進店說明原因,否則那個鈴就會把這事鬧成一個醜聞。
手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手指彎曲時,面板變得蒼老。我吃不準手是不是乾淨。店鋪很小,女店員尖眼眶裡的眼珠很白。有一瞬間我在想:“從被毀滅了的小地方來的人,他們的手不可能是乾淨的。”這和洗沒洗手沒有關係。一個經歷了數十年苦難,而且和周圍的一切以及所有人一樣,從中挺了過來的人,肯定會蹭到髒東西。他頭上太陽穴後面的那些粘兮兮的東西還沒有滴乾。他頭顱裡裝的是一條條傷心的和被侵蝕的骯髒。必須把這些骯髒亮出來,就如同一個蘋果從中間切成兩半後必然會亮出蚜蟲啃噬的路徑一樣。恰恰是在一個小小的店鋪裡,在因東西不多彼此能保持間距而形成的通透中,人的大腦必須亮出蘋果蚜蟲的啃噬路徑。特別是在一切都受到精心呵護卻仍然得不到一點保護的地方,特別是在人們必須以個體的人的形式出現的地方,我會因為憋悶而情不自禁地想到手指上的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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