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一個單個的人說他自己“我是幸福的”,那麼同這個人交往我會覺得困難。
然而如果一個政客,一個德國的政客說“我們的人民是幸福的”,我則會感到一種悚然。有自己的幸福的單個的人總會對那些沒有他的幸福也沒有自己的幸福的人視而不見。有自己的幸福的人民常常會把那些沒有他的幸福也沒有自己的幸福的人民踩踏在腳下。
政客的臉在電視螢幕上神采奕奕。他的目光抬起,如果不在室內,人們現在應當是可以看到一方天空的。
人們沒有看見一方天空,但是看見了政客陶醉在自己的那句話中。
我關上電視機。那張臉消失了。那句話懸浮在房間的半空中。書架上,書脊默默地一個挨著一個。我在用目光找尋,暗自希望,書這會兒要是能開口說話該多好,要是能用它們的話來駁斥懸浮在房間半空中的那句話該多好。但願它們能不斷地這樣去做。但是它們沒有這樣去做。
布林克曼,法斯賓德,克魯格,恩岑貝格,他們過去和將來永遠不可能像德國足球隊在這些日子中那麼重要。
房間裡,牆變得太白了。光線太耀眼了。椅子太硬了。我只好站起身,毫無目的地穿過房間。
第二天上午,我走過城市的街道,審視所有從我身邊經過的行人,看他們是不是符合那句“我們是幸福的人民”。
一個女人提著兩個購物袋。一個男人用勁關上車門。四個男人在艾都咖啡店圍著咖啡桌站成一圈,藍色工作服的口袋裡插著螺絲刀和摺尺。一個男人獨自坐在長凳上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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