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倒在瀝青上,呻吟,抽搐,沒有人認領。然後有人過來,趁著他們的手還沒有完全僵硬的時候從上面扒下戒指和手錶,從女人的脖子上抽出金項鍊,從耳朵上扯下耳環。耳垂被撕破了,很快不再流血。
有一次我單獨和一個陌生的死者在一起。我長久地看著他,然後哭著跑上碰到的第一班電車,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城區。在終點站,售票員喊我下車,車站緊挨著一棵樹。
所有的歸路都被低矮的牆堵塞。
我好像從一個深谷中仰望那些住宅區,自言自語,我的家人不會躺在街頭,而是睡在有蓋的床上,有人坐在他們面前,禱告。
人們還會把他們放在家中很長時間,那些死者。直到他們的耳朵邊緣由於腐壞而發綠,人們才停止哭泣,把他們抬出村子。
人們還說,最後一個死去的人會守護著墓地,直到下一位死者來臨。
巢中尖叫的蠑螈,巢像一把風乾的玉米鬚。每隻光溜溜的小老鼠身上都漏下緊閉的眼睛。細小的腿像溼潤的棉線。腳趾彎曲。
灰塵從木板上紛紛揚揚地落下。
人們的手沾了白灰,灰塵沉積在臉部面板上,感覺好像被脫過水。
柳條編織的籃子有兩隻把手,劃割著手心。手心磨出老趼和水泡,又熱又硬,裡面一跳一跳地疼。
上了年紀的老鼠是灰色的,身體臃腫,像是它們一輩子只受到愛撫似的。它們無聲地竄來竄去,沿著腳步拖出又長又圓的痕跡。它們的腦袋是那麼小,好像從這小腦殼裡看到的一切都是尖尖的,而且細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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