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要出去啦,大家交頭接耳:去法國或中國,比利時,英國或韓國,利比亞或敘利亞,德國或古巴。耳語的時候,自己逃亡的心願跟他的出行結合在一塊了。
每一次逃亡都是給死亡提供一次機會。所以耳語才具有這樣的吸力。兩次有一次敗給衛兵的警犬和子彈。
流淌的水,行駛的貨車,靜止的田野都是死亡地帶。農民收割玉米時,發現風乾或脹裂、被烏鴉啄空的屍首。農民收走玉米,讓屍首留在原地,因為眼不見最好。到了晚秋,會有拖拉機來耕地。
對逃亡的恐懼使獨裁者的每一次出行演變為就醫急診:遠東的空氣治療肺癌,野生植物的根治療咽癌,電池熱枕頭治療腸癌,針灸治療大腦萎縮,溫泉浴治療癱瘓。據說,只有一種病他不用出國就診:治療血癌用的童血他在國內就能獲得。在婦產科醫院用日本吸針從新生兒腦袋中抽取。
獨裁者患病的謠言與埃德加、庫爾特、格奧爾格和我母親的來信相似。耳語是在提醒預備逃亡的人先等一等再說。人人因幸災樂禍而熱血沸騰,雖然災禍從未降臨。獨裁者的屍體如同人們自身腐朽的生命,悄悄潛入每個人的腦中。大家都想比他活得更長久。
我走進餐室,拉開冰箱。燈亮了,似乎是我從外面把燈光投射進去的。
自蘿拉死後,冰箱裡沒了舌頭和腰子。不過我還是看得見,聞得著。我在開啟的冰箱前想象著一個透明的男人。這個透明人有病,為了多苟活些時日,偷走了健康動物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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