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七點鐘,娜塔麗往拜倫的房間打了個電話。頭天晚上他們和斯魯特一起逛夜總會,一直呆到三點多鐘。這些波蘭夜總會都模仿巴黎的下等遊樂場所,但很沉悶。她以神經質的高興勁頭,把他們倆從一個夜總會帶到另一個夜總會,根本不理會斯魯特那種筋疲力盡的樣子。
“嗨!勃拉尼,你睡死啦?”從她的活潑口氣聽來,她好象已經睡了十個小時的覺。“這好象有點兒惡作劇,可我已經在去克拉科夫的飛機上弄到了兩個座位,飛機十一點起飛,票是我昨天買的,要是你寧願睡覺,就呆在這兒也行。我一兩天就回來。”
拜倫睡意蒙-地說:“什麼?斯魯特已經給我們弄到明天去羅馬的飛機票了,娜塔麗,訂著這個票不是容易的。”
“知道。我會給他留個條子,也許到機場給他打個電話。你要是也去,咱們就根本用不著折回華沙了。等我看過我們家裡的人,咱們就在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直接從克拉科夫到羅馬去。”
“你在克拉科夫預訂了票嗎?”
“還沒有。可是克拉科夫是個交通中樞。有五六條路可以出來。咱們一到那兒就買票——飛機、火車或者汽車票都行。怎麼樣?拜倫!你又倒下睡著啦?”
“我在考慮呢。”拜倫把離開華沙和離開斯魯特的好處與這些輕率的旅行安排在進行比較。戰爭的緊張局勢看來在漸漸緩和了。夜總會里的波蘭人還是顯得那麼快活、輕鬆、無憂無慮,儘管斯魯特發現,已經看不見外國人,特別是德國人。街上象往常一樣安靜,看不出備戰的跡象。拜倫總是從華沙電臺播音員的聲調來推測戰爭局勢緊張的程度。他現在已經聽得懂幾個有關緊張局勢的關鍵性的字和短句,但有時候倒是從新聞廣播員發抖或者輕鬆的聲調中可以判斷出更多的東西。在美國,局勢緊張的時候,播音員慣於用宏亮深沉的、象是劫數已到的聲調,嚇唬聽眾;而離戰場更近的波蘭廣播員們,倒不怎麼想矯揉造作。一兩天之前,他們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那麼焦慮呢。他問道:“你聽到什麼訊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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