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過後的第四天晚上,一個穿著寬袖長外套、駕出租馬車的車伕,拉響佩雷納公館的門鈴,讓人把一封信交給堂路易。家人把他引到二樓工作室。到了那裡,他把外衣脫掉,便快步走向堂路易:
“老闆,這一次真的糟了。您別以為是開玩笑,收拾行李,準備動身吧。而且要快。”
堂路易坐在一張大扶手椅上,不慌不忙地吸著煙,說:
“你要什麼,馬澤魯,雪茄還是捲菸?”
馬澤魯來氣了。
“可是,老闆,您究竟看了報紙沒有?”
“唉,看了!”
“既是這樣,您應該和我一樣,和大家一樣,看得清形勢!三天來,從那雙重自殺,或不如說,從瑪麗-安娜和她表兄加斯通-索弗朗被雙雙謀殺以來,沒有一家報紙上沒有這樣的話,或者意思近似的話;‘既然弗維爾先生及其兒子、妻子、表弟加斯通-索弗朗都已不在人世,堂路易-佩雷納獲得柯斯莫-莫寧頓的遺產再無阻礙。’老闆,您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嗎?當然,報紙上也提到絮謝大道的爆炸事件,提到弗維爾工程師的死後供認書,對可惡的弗維爾深為反感,對您的精明強幹不知如何讚揚才好。可是,在所有的談話議論中,主要的一點是,羅素家的三支後裔都沒人了。留下的是誰?是堂路易-佩雷納。既然血緣的繼承人都死了,那筆遺產由誰來繼承?堂路易-佩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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