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告訴佐頓的遺孀我的名字叫墨林時,她冷靜而友好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既沒有內疚也沒有悲傷。我看得出這是一個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命運,依靠智慧生存的女人,絕對不是那種放蕩成性,隨波逐流的淫婦。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佐頓從來不說她一句壞話,不過,我也不想進一步去了解這個特別吸引男人愛慕的女人,因為我自始至終都站在佐頓一邊。我和佐頓是好朋友,儘管我明明知道他對我們是外熱內冷——表面親密無間,內心深處卻一直把我們拒諸千里。
第一次見到佐頓我就看出他有些不對頭。那是我到了維加斯後的第二天,在賭21點的時候手氣特別好,贏了點錢,於是就迫不及待地擠到紙牌賭檔去拼搏一番。賭紙牌純粹是博運氣,最低賭注是20美元,輸贏都是聽天由命,偏偏我從來最反對命運主宰一切的說法,總是認為一個人只要刻意奮爭,就可以操縱自己的命運。
我在橢圓形的紙牌賭桌前坐下,注意力馬上就集中到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佐頓身上。他是個很英俊的中年人,大概有40到45歲吧,天生一頭令人稱羨的濃密的白髮。當時的賭客只有我。他和另一個人,再加上賭場僱傭的專職湊數的三位假賭客,稀稀疏疏地圍坐在桌子旁。假賭客中的一個就是戴安妮,她在距離佐頓兩張椅子的位置上坐著,身上是值班時規定要穿的極為暴露的性感衣服,但是最吸引我視線的物件還是佐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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