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宏明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以前總嘆我們死外貿,做得要死。自從看見你這一年來的辛苦,以後再不會在你面前叫苦了。去年分公司開業時候,我曾經躊躇滿志地考慮,等一年後生意企穩,我要開一家工廠,專門做自己接的單子。現在沒想法了。不過辛苦歸辛苦,你究竟有沒有算一下,你開工這幾個月來的利潤高,還是我的利潤高。”
柳鈞想了會兒,“我的利潤絕對數不低,可是相對我們各自的初始資金而言,我的產出比並不高。”
“對,我方便貸款,你貸不到。還好,當初若不是我們老總拉住我,我若是辭職出來單幹,我上哪兒去找背靠乘涼的大樹,讓我可以如此方便開出信用證。若是當初辭職單幹,我也得學你苦苦地原始積累,不知哪天可以做出頭。現在回想起來,做什麼都得靠著國家這棵大樹,做國家的親兒子,國家的油水最足。”
“原來我們是偏房庶出。”
“打住,打住,大過年的我們不發牢騷。你那個前員工考進公務員沒有?”
“考中了,那傢伙膽大心細,要不是有把握,不可能辭職應試。前幾天告訴我,位置落在計委,不知道挖了什麼門道。我連忙反省一下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他。”
錢宏明一笑,但他很快就將話題岔開了,並非故意,而是謹慎慣了,一種背靠大樹者對大樹的又敬又畏又依存,已經身不由己。他跟柳鈞聊他的女兒小碎花,說起來喋喋不休沒個完。但見柳鈞依然不時揚臉找他的房子所在,不禁又開始得意洋洋,“這就叫城市之巔。我本來想買頂樓,可都說頂樓怕漏,只好退而求其次。28層的不好買,還是透過我姐找門路才買到。不瞞你說,我簽下購房合同當天,就帶著嘉麗和小碎花飛上海找賓館的28樓住了一天。雖然上海高樓林立,可身處28樓的味道依然很好,連我們小碎花都喜歡得不行。只有嘉麗對著落地大窗害怕,說颱風天氣裡,誰敢靠近落地大窗啊,掉下去別說摔死,恐怕每一隻細胞也全四分五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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