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聽了,不由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一時凝固,等會兒才道:“知足吧,你。起碼你回家還能有人供你撒嬌供你倚靠。我呢?就指著你過來了。你別蒙我,我看你與你家祖海也是打打鬧鬧開心得很。”
荷沅揚臉想了想,悶聲不想去水槽洗了臉和手臂,也沒用毛巾,就像小時候從水裡鑽出來一樣用手掌抹掉臉上的水珠,遲疑了一下,道:“宋妍,不瞞你,我可能是不知足。很多時候在家與祖海說話,比如我有次說剛從浴室出來背心小褲的他活象好兵帥克,祖海聽了笑嘻嘻的,我忍不住問他知道好兵帥克是誰嗎?他說不知,我問他那他笑什麼,他還是笑說他知道我一定是在取笑他。所以很多時候我下意識地不再說文縐縐的話,怕祖海為難。可是,那很不好受。這幾天我看《資治通鑑》,看道理的同時,不知怎麼,有種找回過去文采輝煌時光的感覺。才恍惚想起,我是不是也下意識地放棄了自己以前的愛好?宋妍,你別一臉認真,我自己都還沒想明白,或者只是我最近心情不佳,胡思亂想。”
宋妍卻是依然認真地看著荷沅,輕問:“最近出什麼事了?很嚴重的事?我正奇怪你今天怎麼不用上班。”
荷沅又是一聲長嘆,絮絮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講來。宋妍一邊手腳利落地洗菜,一邊認真聽著,連說禍不單行。可等荷沅說到老駱教訓的時候,宋妍不由又嬉皮笑臉起來,評價這是男女相處的最高境界,不落痕跡的曖昧。荷沅同樣還以距離身體零點零一毫米的老拳。等說到朱行長的話,宋妍連說什麼強盜邏輯,“咦,我哪天拿刀刺進他的心口,卻萬分真誠地跟他說,我是不得已,家有七十老母要吃他的心,他幹不幹?這不明擺著欺負你們路子不夠粗嗎?竟然還好意思直說?可是……唉,你去一下還是對的,起碼知道他什麼意圖,也知道他不會再有跟進的迫害。你們只有逆風而上,自強不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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